问药说过等他醒来之后会成为她的药奴,却没说过他到底什么时候会醒!
洛语灵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这期间,林州城的瘟疫逐渐消失,只剩下少数病人被安置在城外的难民帐里。
西秦和澜沧的仗,也从飞沙关内打到了飞沙关外的西护河上,过了西护河,再走五十里,就是曾经西境驻军的陵城。
慧王带领军队,一次又一次地拦住了西秦军,大大振奋了我军士气!
身份为巫族祭祀的银辰,成了慧王的座上宾。
大家显然是相信了圣女和祭祀的作用,至少慧王是相信了,不然也不会在陛下召她和贤王回朝的时候,留下了她。
贤王带着赵京鸿已经启程五日了,十日内应该就回到龙城了。
慵懒地躺在榻上,洛语灵摘去了面纱,卷翘的睫毛,忽扇忽扇,似乎被秋意染了倦意。
就在这时,门被缓缓推开,一抹白衣走了进来。
洛语灵抬起重重的眼皮看向门口,阳光刺眼,让来人有了一圈光影,只些许看得那人轮廓,身材挺拔,却不魁硕,比之凤君尧略显单薄,却更为挺拔。
不若谪仙般缥缈,却让人心生欢喜。
那人一步一步走近,她仰头努力想认清是谁,可实在慵懒,只能靠着轮廓,大概猜出,定是个长得极俊美之人。
那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俯身靠近,低语,“阮阮这幅模样,是在诱惑我?”
缱绻缠绵,他低沉的笑声,在她耳畔如笛声轻吟。
她红唇不自觉地上扬,“方泽深。”
“想我吗?”
他低头浅吻她的唇角,极尽温柔。
暖意从心底化开,她双眼缓缓睁开,近在咫尺的人,与梦中无二。
“嗯。”
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媚,她朝他莞尔一笑,眉眼间也是极尽柔美。
“语灵。”
两个字,让她大脑瞬间冷了下来,眼神清明,也就看清了眼前之人,是方泽深,又不是方泽深。
方泽深从来只叫她阮阮,即便在他最愤怒的时候,也只是叫她四小姐!
面前的人白衣胜雪,可他的银发银眸,比白衣更甚。
若不是那银眸渗着冷光,倒是比凤君尧更像话本里的男仙。
她后倾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调整了一下情绪,坐起身来,“人找到了吗?”
银辰掩去眼底的不悦,挺直腰板,淡淡地道:“没有,你确定问药没骗你,他真的还活着?他当时可是被当成尸体丢到乱葬岗的。”
揉揉眉心,她近日总是很容易困倦,“我也不确定,既然找不到,那就不用再找了。你这样耍慧王,若是被他发现你的身份,恐怕你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还是尽早回西秦去吧。”
她想起身离开房间,刚才旖旎的梦,让她此刻跟银辰同处一室,都觉不自在。
手撑着榻面,刚要起身,就被人按住手腕,推倒在榻上。
她皱眉问道:“银辰?”
银辰低头凝视她,银眸透着一股冰冷和审视,两人距离极尽,银发混绕,浑然一体,让原本紧张的气场,变得有些旖旎多彩。
“你刚才梦到谁了?我从未见你用那般眼神看过别人。贤王,慧王,还是北国的紫棘凌?”
想起刚才自己做的那个旖旎的梦,洛语灵表情微变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她挑眉看向银辰,“什么样的眼神?你是在北国才醒来的,这才几个月,你怎知我什么样的眼神代表什么什么心思?”
银辰沉默了。
“银辰,方泽深……能能通过你看到外界的一切吗?”
她试探性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