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里也就历公公一人在伺候,楚江雪坐在凳子上:“皇上,您还好吧?”
“你这不是白问吗?朕的身子朕心里清楚,太医说的,只是朕想让他们知道的而已。”
她还真是猜对了,叹了口气:“皇上,召臣女进来,所为何事?”
“朕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行了,边儿又不在身边,如今是无人可依靠了。”
一句话,楚江雪就能体会赫连逸无尽的悲凉,道:“皇上,您要相信,大殿下很快就能回来了!”
“边关的战事,就算快,也是一年半载才能结束的,朕一定要撑着,不然边儿就没有活路。”
她不明白,同样是儿子,为何赫连逸如此偏心,道:“皇上,您就没有为二殿下想过吗?”
“修儿有北堂家,若是他继位,就是外戚掌权,你也看到了,修儿什么事情都听从北堂礼那厮的。”
身处的位置不一样,楚江雪也难以在赫连逸的角度去想问题。可她明白,赫连逸喊自己进来,可不是为了要聊聊天:“皇上,您找臣女,所谓何事?”
“阿历,宫里卫军的令牌给她。”
卫军可是关系到皇宫安危的,赫连逸将令牌给自己,楚江雪也难以理解。
可历公公没有一丝迟疑,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拿了一块令牌,呈到楚江雪面前。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赫连逸会做此安排,退后了两步:“皇上,这东西臣女不能收!”
“为何?”
“皇上会好起来的,这东西皇上留着有用!”
“朕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留着这东西实在是无用,北堂新在想什么,朕都清楚,她已经知道朕身子快不行了,她会趁着边儿不在,部下天罗地网,朕只能将希望依托在你身上了。”
这临危受命,让楚江雪有些措手不及,可细想一番,赫连边还没回来,若是赫连逸撑不住,恐怕赫连边会死在外边。
若是真这样,赫连边就成了北境的扶苏,唇亡齿寒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她将东西守在手里:“皇上,您希望臣女怎么做?”
“保全自己,保全边儿!”
赫连逸此举还真是赶鸭子上架,楚江雪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皇上,臣女定当竭尽全力!”
这朝事她是管不了,可众人视线都在赫连逸身上之时,楚江雪也有时间见想好对策。
她出来的时候,见赫连修与北堂新还在此处,便说自己乏了,先回一趟潜凌宫。
北堂新喊住她:“慢着,皇上叫你进去,都同你说了什么?”
“回皇后娘娘,皇上说了臣女的母亲。”
“你母亲?”
“是。”
北堂新半信半疑:“楚江雪,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不然本宫可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