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申了一次,楚江雪这才清醒,他不是他,只是长得一样而已。或许这就是缘分,一样的名字,一样的脸,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时空,又算得上什么?
她抬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对我动心了,哪怕只有一丝丝的波动。”
她那双含着秋水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不悔骗不了她:“动了一丝丝凡心。”
她看得出来,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方天寺没了,你可愿与我一辈子厮守?”
“方天寺没了,可我心中的佛还在。”言毕,他不敢再看她,转身就走了。
遇见她之前,他入佛门无悔,可如今,他却想脱下袈裟,给她一身嫁纱。
他快步将想法甩在脑后,楚江雪将手里的花灯放到水里,然后折回去,见他在不远处等着自己。
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楚江雪低声吟起诗来:“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此时,不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楚江雪与他保持距离,跟在他后头走着。
走着走着,一堆绣球朝不悔丢来,不悔反应很快,躲过了好几个绣球,在楼台上的姑娘一个个气得脸都绿了。
这时,人群里传来一阵喧闹声,之间一个穿着红衣的姑娘走到楼台上,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
那个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好似花楼女子,她对着不悔盈盈一笑:“公子,请留步!”
看女人看不悔的眼神很媚,楚江雪本想拉着他走的,可不悔没有经历情爱,不知那个女人对自己怀着什么心思,停了下来。
古南郡花楼的花魁会在绣球夜抛出绣球,让自己看上的男子接,然后春宵一夜。
不悔刚停下,她便将绣球朝他抛去。不悔好似个傻子一般,站在底下,不闪躲,也不接,直接被绣球砸了脑门。
这么多年了,古南郡还真没有过这么不解风情的人,花魁的脸都黑了:“公子,您这是何意?嫌奴家身子脏吗?”
楼台上的花魁开了口,不悔才明白,为何刚才周围的人一阵嬉笑喧闹。
他抬头来,看着那个姑娘:“并非如此,只是……”
“他是我男人,怎么能与你同床共枕?”没等不悔说完,楚江雪就站出来了。
今夜的戏倒是好看了,周围的人看着他们,众说纷纭,有的人在指责不悔不解风情,有的人在说楚江雪的是非。
看样子,他们要是再不走,还真是会惹来是非。楼台上的花魁,脸上带着怒气:“千百年来,即使改朝换代,古南郡这规矩都不曾改变,来人,将他给我逮了!”
不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介男子,还会被人霸王硬上弓,他本想与这些人理论一二的,可楚江雪拉着他跑了。
一边跑,不悔还一边解释:“楚姑娘,我们可以不用走的,与他们说清楚便好!”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知道了,你想与那花魁春宵一夜,是不是?”
他们速度很快,一路跑回客栈,回到房间之后,两人挨得很近,能听到彼此加速的心跳。
此时楚江雪点了灯,烛光摇曳,见不悔脸颊微红,楚江雪一下子沦陷了。
她明知道他不是他,她还是踮起脚尖,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