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宫女莲子遇害的事情,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楚江雪此言很明显就是明知故问:“楚小姐,宫里人都知道御膳房宫女往你膳食里下药,被人灭口,怎么就你就不知道?”
“还不是上次代替叶美景献舞一曲,就被你们抓到天牢里去了,小女子也不得不慎行,是不是?”
“廉某也知楚小姐为难,今夜来并不是抓人,只是想问问楚小姐,可认识这个宫女?”
她还真没见过这个姑娘,她也听木香说了,莲子之前是未央宫的人。即便自己与李淳仪有些过节,可李淳仪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抬起头看着廉蒙:“并不认识,小女子听闻那个宫女之前是未央宫的人,廉统领不去问四公主,跑来我这里,似乎不太妥当!”
之前廉蒙也查过了,楚江雪进宫半年了,不曾踏入未央宫一步,此话倒也不假。
至于李淳仪,李德勤已经亲自去问了,这会儿才回到未央宫。廉蒙不是来找茬的,得到答案了,也不多留,带着人了离开了。
赫连边从一旁出来:“你别多想,那个宫女的死与你没有关系。”
“那宫女之前是未央宫的人,这事与高婉月有关系吧?”
“铁定有关系,这事扯到皇后娘娘那里,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你安心休养便好。”
不到半个月,就要选妃了,她怎么也不能安心:“赫连边,我不想当皇子妃,无论是中申国的皇子妃还是北境的皇子妃。”
此话就是拐着弯子告诉他,她向往自由,不愿意用自由换取下半辈子的锦衣玉食。他不强求,若李定邦或者李定笙选了楚江雪,他定要帮着楚江雪做一个自由人。
自从御膳房的宫女死了之后,楚江雪这身子恢复得倒是比以前快了许多,才两三日,痂都掉了许多。
沐浴的时候,木香就在一旁给她搓背:“小姐,您这伤都没留疤,真是谢天谢地!”
“的确是好事,可他怎么还没来信呢?”
木香一下子懵了,她还真不知道楚江雪口中的他是谁:“小姐,您在等谁的书信?”
她与不悔约定的事情,却迟迟不见消息,楚江雪心里很烦闷,便将木香打发出去了。
刚穿好衣裳,屋里就来了个不速之客,她本以为是赫连边的,可那人走近了,她才发现是不悔。
看到他来找自己,她嘴角不自觉上扬:“你怎么来了?”
“宫里人不好收买,眼线也多,贫僧今日在中城,顺道就来了。”
他一身夜行衣,一看就不是顺道,而是特意过来的。她倒是贴心,也不拆穿:“不悔大师,你想到什么办法,让小女子逃离这牢笼了吗?”
“民间已经有传言了,你先别急,这阵子收拾好东西,你定能离开这里。”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看着这张脸,楚江雪都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他一个出家人,自己却将他卷到这事情里来。灯火摇曳,不悔看得很清楚,楚江雪心中有愧:“楚小姐,你在想什么?”
“不悔大师,你是圣僧,帮了我就不怕前途毁于一旦吗?”
“即使没有你,贫僧也不可能一辈子岁月静好。”
以前他不听师父的话,避世而居,李德勤已经查到方天寺来了,自己与同门还能有几天好日子?
楚家是什么结局,他也清楚,方天寺的结局,他也猜到了大半:“楚小姐,时辰不早了,贫僧先告辞了!”
“慢着,我还有话想和你说。”
夜色正浓,要多逗留一会儿,不悔都怕自己染了红尘:“有什么事情,他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