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铖盯着池嫣看了许久,这才嗤出了声来,挑衅一般地挑了下眉尾:“那又如何?”
“我只不过是一个越狱的牢犯,若是死了,也不会怎么样吧?”
“我不是说过了么?”
他舌尖抵着上颚,唇边扬起了一个讽意十足的弧度:“若是我死了,也就算我命不好。”
语落间,穆铖本就阴沉的双眸又添了几抹浓郁的色彩,倒像是海上翻涌的乌云,层层叠叠。
“你们这样随意揣摩人心,决定别人生死,真的很令人恶心。”
一语出,站在旁边的陆安闲双手一顿,险些没端住了瓷碗,饶好的脸上添了几分惊异之色,但立刻又被压了下去,神情自若,随即转眸瞥向坐在床上的穆铖,意义不明。
听了这一番话,沈洲池嫣二人却并无多大反应。
“穆铖,激将法就不必在我们身上使用了,未免过于幼稚了些。”
池嫣依旧是靠在门边上,双手环胸,右手搭在了左手小臂上,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食指上佩戴地戒环。
“自作聪明可没什么意思。”
沈洲一直站在池嫣身侧,半晌无声,穆铖的这一番话,却又激起了沈洲的兴趣。
他双指微转,原本在手中被把玩的折扇被掉了个方向,沉声吐字:“不必同他废话。”
“若是能活着,是个人都不会想死的。”
“即便是你一直在寻求刺激,但只要是能活下来——”
沈洲半掀起了眼帘,直勾勾地盯着穆铖,仿佛是在剖析着什么,连肉带骨,皆瞧得一清二楚。
“绝对不会不乐意的。”
“还有一点——”
池嫣抬了抬下颚,身子微挺离开了门边,提步走到了穆铖跟前儿。
她抬手钳住了穆铖的下巴,没有丝毫怜惜伤患的意思,狠厉异常:“你方才说的决定他人生死很恶心?那我便告诉你。”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你若是没有实力,就该被别人踩在脚底下随意践踏,就该被他人决定生死。”
语落间,她再次扬起了笑意,无所谓般地耸了耸肩,眉梢染上几分不屑之色。
“你若是没能力反抗,又能怨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