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咋还不回?”
老伴嘀咕着:虽说现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管的严,可农民买些自家产的土特产还是准许的。
难道是被查住了?
“爷爷。”
四岁的小孙子指着停下来的骡车说。
老伴赶忙把孙子带进屋,交给儿媳妇,喊了老三拿东西,自己先迈着小碎步去接老赵头。
“咋回来这么晚,鸡蛋卖了吗?”她朝车上看,篮子空的。
“卖了。”
“给乡亲们捎的东西呢?”
“送过去了。”
“咋了,饿了还是累了,话也不多说。”老伴关心的问:“是不是连个烧饼都舍不得买,饿着回来的?”
“我……回来的路上拉了胖丫。”老赵头想到一路上发生的事,五味杂陈的。
“那个死丫头又没有给钱,还顺走了咱们的东西?”老伴赶紧翻看:“我让你买的麦乳精呢?”
“这不是,我藏这边了。”老赵头拿出包袱,递给老伴。
“幸好你机灵,要不被那死丫头看见好吃的,肯定被顺走。”老伴接过来,心有余悸。
“不是,胖丫把周家村的三个懒汉赶跑才保住的麦乳精。”老赵头把布包也递给老伴:
“三块一,卖鸡蛋钱剩三块,一毛是胖丫给的车钱。”
“胖丫给车钱了?”老伴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
班家。
班澜将买到的东西一股脑儿堆到厨房,一头就扎回自己房中。
她受伤了。
先前她一直忍着,这会终于没了旁人,她忍不住了。
“好疼好疼……”班澜看着受伤的,血痕干了的手背,用力吹着,吹着吹着就疼的流出泪来。
好疼呀……
手背有大伤口,大腿小腿又青又肿,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疼疼疼啊……
班澜咬着牙,眼泪哗啦啦的流。
不是她不能忍,是这副身体的副作用。
前世参加军训,她因为练过十五年柔道,摸爬滚打没有不拿第一的,即使野外生存出了意外,她受伤后也能忍住。
流血不流泪,她一向硬气。
可她变成了班胖丫,哎,好像身体对疼痛的感觉更敏锐了,明明能忍住疼,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等眼泪掉的差不多了,班澜这才摸出中药急救包给自己消毒,喷上高科技消炎药液,这才从屋内出来,到厨房准备做饭。
班瑞和苏媒婆正在厨房内烧了热水,放着个大洗盆,给两小只洗头洗澡。
四个人正热闹着,没有听到班澜回来。
班澜推门而入时,班瑞正一本正经的教育两小只。
“从今天起,你叫班大牛,你叫班小牛,知道不?”
两小只光溜溜的坐在大洗盆里,仰头望着班瑞,两脸懵逼。
苏媒婆坐着小板凳,守着锅里的热水,洗盆里的水凉了,苏媒婆尽心尽职的添加一瓢热水。
门被推开,风吹进来,班瑞扭头:“胖丫,回来了?”
看到自家孙女,班瑞眉开眼笑。
两小只也朝班澜看过来,黑黝黝的两双眼睛亮晶晶的,可爱极了。
“胖丫回来就有人帮你了,我回去做饭了。”苏媒婆站起来,擦了把手走了。
班澜关上门,关上了外面的寒气,坐到大洗盆旁,帮两小只擦湿漉漉的身体。
“爷,你刚刚在给他们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