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

“嗯！”封嘉树也微微点头。

被两个下属给捧上神坛的李墨白有点不好意思。

这玩意儿，我算哪门子的优秀毕业生啊。混子毕业生还差不多。

但是这时候不是说实话的时候。

生意场上，人设很重要的。

一听到他这话，王万里眼前一亮。

“呀，金陵大学的啊。我女儿就在金陵大学读书！”王万里总算露出了一丝笑脸了。

李墨白：“……！”

“哦？她是哪个系的？”李墨白顺嘴道。

王万里看了他一眼，随后提高了声调骄傲道：“她读博士！财经专业的！”

李墨白一时语塞。

大爷的。你是在逗我吗？

分明就是在这给我下套。估计打击人来着。

周海洋也端起酒杯道：“这王总的女儿，可是我们秦州有名的才女啊。当年的中考状元！”

“真不错！真好。”戴如玉总算有机会插嘴了。

虽然夫妻俩都是农民工人。但是吧，脑子还是清楚的。

有的时候，宁可不说话，也不能说错话！

之前的那些话题，他们都不懂。所以不轻易开口。但是这聊到孩子的学习成绩，那可算是找到共同话题了。

“要不是高考前，她母亲出了意外，影响她状态的话，她本来是能考青华的。”王万里继续凡尔赛道。

李墨白：“……！”

“真了不起。您是打算让她博士毕业后，来给您帮忙吗？”李墨白客气道。

“不！不。别说我现在破产了。就算我没破产，也不能耽误她前途啊。她念到博士，回我这个小厂子工作像话吗？要么去燕京，去看看，考燕京财政部门的公务员。要么留在大学里面当教授。最次，也得出国啊。回秦州不白瞎了吗？”王万里连连摇头道。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封嘉树眉头紧锁。什么情况啊？

这年头的有钱人，都这么想把子女送出国的吗？国外有什么好的啊。

一个金陵大学的博士，这年头，分量还是很重的。

王万里给她安排的三条路，除了出国之外，都还算不错。

不，应该说是相当不错了。

他不愿意让女儿回来帮自己，也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深疼爱的表现了。

李明武夫妻俩对视一眼。他们心中是暗暗赞叹王万里对子女前途的安排。

说实话，眼界决定了你的未来！

要不是听到王万里的这番话，他们俩口子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说什么，去让孩子当教授，考燕京公职啥的。对他们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体力劳动者来说，子女最有前途的工作，就是能稳定体面的赚钱。

比如说，当个医生啦。当个教师啦之类的。这就很好了。

能坐着赚钱。不用辛辛苦苦地流汗赚钱，就知足了。

俩相对比之下，这无疑是高下立判的啊。

李明武此刻，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看破红尘的醒悟感。

他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前半生在村里榨油。虽然忙碌充实，但是为了十块八块的加工费，跟老头老太太们计较半天啥的。好可笑啊。

自己比王万里小个五六岁，但是人家看着要比自己更有精神，更体面。相比之下。他有些自惭形秽了。

今天这顿饭，属实让他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