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本来是一片大好的形势,到底是何种时候,沦落到了如今岌岌可危的下场。
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棋?
博洛不得而知。
唯一知情的岳昭也转身离去。
或许再有二十年,清廷也将出现一个中兴之主,又或者,清廷根本没有二十年。
总之,这一切,岳昭并不畏惧。
因为时间紧迫,两日以后,岳昭护送博洛等人安然离去,博洛推辞了一番,谁知道岳昭却是爽朗的笑着说:“我也就送到这。吴三桂不是马上率人来了么,相信你们走出去不过一二里便能遇到,有他在,我放心的很。”
此话轻飘飘的说出来,却如同一颗炮弹似的炸在了博洛的耳朵里,他脸色一变,总算带上了些许惊吓。
岳昭何时知晓的?
竟然是绝口不言。
这种虚虚实实的惊吓,令博洛冷汗倍出,任何底牌都被对手知道的一干二净,偏偏自己还愚蠢到一无所知,这种事任谁也不会冷静。
岳昭看博洛脸色大变,心知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嘴角上扬到了一个弧度,恢复了一贯温和的样子,说:“保重。”
博洛沉默的走了。
岳昭策马而去,转头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这里留下了多半数人马跟随田见秀,面对海上倭寇,他们已经制定了一套完整详尽的抵御方案。
临走前,王光兴倒是特意找上了岳昭,多日不见,有点油嘴滑舌的男人经过洗礼,眉目变得坚毅许多,不过那也只是表象,几句话问下来,还是露了真面目。
岳昭问:“你要跟着我走还是留?”
王光兴想来想去,有些难以启齿。
伴随着阅历的增加,他的羞耻心荣辱观提高了一些,如果以前他必定毫不犹豫的说走,但是今时今日,觉得为难,已经分得清大义上的对错了。
岳昭看他这个样子就已经心下了然了,他也没有责怪于他,只是让他去收拾东西,随军上路。
王光兴哭丧着一张脸,说:“我这样,是不是特别不男人啊。”
“是有点。”岳昭挑眉一笑,眼见王光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又说:“逗你的,谁规定男人就得流血牺牲,不怕死。再说凡是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
“对啊。”王光兴吸了吸鼻翼,嘟囔道:“也不知道当时去两广,我是哪来的勇气跟瞿式耜谈判。”
岳昭淡声道:“初生牛犊不怕虎。人啊,越是成熟了成长了,其实也变得胆小起来了。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王光兴一脸懊恼,不太喜欢胆小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