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人!岳首辅!岳昭!”
四下无人,岳昭不顾形象的掏了掏耳朵,自己内心深处屌丝的气质暴露无遗,他看着邝记方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俊不禁,甚至哈哈大笑。
岳昭抖着腿,吊儿郎当的说:“邝大人,你瞧瞧,这是在我府上,自然想怎么舒服怎么来,又不是在皇宫里,没有舞台,没有观众,我也不必装运筹帷幄的骚包样,你说是吧。”
邝记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岳昭却是一把揽过这人的肩膀,将他拢得极近,喷洒出来的热气几乎挨到了邝记方的下巴上。
岳昭脸一扬,玩味的说:“你瞧瞧我这样,像不像几年前的你?”
那个时候的邝记方年龄还不到二十,自带中二语气和风格,跟岳昭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要不是这张脸的加持,的确有几分别样的油腻在身上。
邝记方一下被戳中最不堪回首的往事,火气喷薄而出,不过他不愧是邝记方,眯了眯眼,一语命中敌人要害的说:“无论说什么,我都是绝不会同意你去抗倭的。”
岳昭松开了揽住的手,干笑了两下,说:“别呀,别呀。这怎么还说服不了你了呢。”
邝记方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偏过头去,好似一只纯种的折耳猫,傲娇又高冷。
岳昭越看越觉得像,不禁笑出了声,然后遭到了折耳猫再次射来狠毒的注目礼。
邝记方说:“大人说一千道一万,还有更要紧的问题没有考虑,你领兵打仗去了,京师重地却只有一个幼帝在这,这怎么能让人放心?”
谈起正事,岳昭不自觉的将腿放下来,整个人端正了许多,脸上也流露出平日里的温和板正。
他说:“国家运转,并非靠一人之力,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我致力于恢复整体运作,要求以法律明文来规范所有权力的张驰,这才是长久之道。我这次远征,正好是考较一下近期努力的成果。”
岳昭说到最后,笑了笑,理所当然道:“况且内阁尚有三位大人,就算是特殊性要事,也有和光在,依照和光如今稳重的性子,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我很放心。”
邝记方摇了摇头,说:“大人且看,不同意的不止我一人。”
“无妨。”
邝记方一看劝阻无效,只好作罢。
岳昭一旦决定了的事,很难改变。
两人又说了一阵其他要务,邝记方提起了泉州的事,一脸凝重:“今早刚来的消息,田见秀抓到了几个活人,不过语言不通,在当地没有找到通晓藩语的人,问询有很大难度,他特地来请示接下来的动作。”
岳昭说:“这样,叫他把人押送到京师来,咱们广征奇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愁找不到能人。”
邝记方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送到了这里,不怕他不说出有用的来。”
岳昭淡笑着道:“就怕这些人都是各自为战,对于其他人,一概不知。”
说到这个可能性,邝记方的眉头又深了几分。
“走吧,进宫,我把后续事宜安排一下,尽快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