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小摩擦,没能逃得过岳昭的眼睛。
耳目的作用本来就是事无巨细,详述出来。
得知这件小事后,邝记方似有所感,说:“吴三桂这个人,说不定可用。”
岳昭轻轻翻动手中书卷,头也不抬,回说:“何止可用啊。”
两人的话都意有所指,别有深意。但双方却都不点透,宛如是胡乱说的一嘴,但各自却是清清楚楚。
这两日,因为各地反抗,不断从州县报上来了损耗和申请。
其实说白了,就是要钱要人。
邝记方刚刚端上茶杯,耳边忽然扇过一阵风,这时就听岳昭骂骂咧咧道:“看看!看看!个个都在哭穷,个个都在说什么损失惨重!”
“写得长篇大论,文采还个顶个的绝佳,引经据典,就差没有写出一篇洛神赋来了。”岳昭怒极反笑,道:“我看,就不该让他们在民生中消磨生涯,应该让他们寄情山水,做一个当世诗仙才好!”
言罢,又将一沓信毫不留情的扔了出来。
气急败坏的模样逗得邝记方哑然失笑,但为了顾忌领导的脸面,他还是忍住了。
一一过去,将信捡起来,然后一目十行,看了过去。
“格式倒简洁,看得人舒服。”邝记方笑着道
岳昭闻言,挑眉哼哼两声,心中有些得意。
要知道,这可是他的功劳!
这么一想,方才所生的怒气倒是被冲散了不少,岳昭又将信看完。
没有一封有用的,岳昭也就将他们都搁置在案上了。
“大人看完了?正好,今日天上有云,甚为凉爽不如出去走走?”邝记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岳昭向外探了探头,果真见外面一片白云遮天蔽日,巨日瞬时被遮了个七七八八,看上去很是舒服。
岳昭忙于案牍,也有时间没有出去散心了,便应下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
此时战乱稍止,城中情况已经恢复好转,买卖交易重新搭在了街道两边,人来人往,看起来十分热闹。
纵然出来散心,岳昭亦是时时刻刻带着审视,看到街上热闹归热闹,但也杂乱不堪,大小商铺重新开张,但是没有规矩。
岳昭一眼望去,大商铺倒还好说,只是这小商铺却是十分惨淡。地方小,位置也不好,生意自然做不起来。
岳昭心想,来到大同一年多,快两年了,这还没有详细透彻的了解过这里的经济情况。
邝记方看到这些倒是兴致缺缺,本是陪着岳昭来散散心的,要是知道岳昭的想法,他非得气吐血不可。
两个大男人心思都不在逛街上,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岳昭倒是看得仔细,时不时还停下脚步,打听一下价格如何。
邝记方看着一笑,正要打趣两句,却见人群中忽然冲出来了个人,说时迟那时快,他还没来得及提醒岳昭,便见这人已经撞上他们。
确切的说是撞上了岳昭。
邝记方手腕一抖,在那一瞬,顿时从头冷到了脚,眼见如此,立刻擒住那莫名冲出来的人,捏住了他的脖子,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然而等他再回头看岳昭时,却发现后者除了被撞得有些头晕眼花之外,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