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并不是非选择一个不可的事。
一切都是岳昭的疏忽。
真正的御下之道,当然不能要求下属真的像狗一样忠心,要求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遵从大义。而是要把一切隐患扫除,互相成全。
岳昭想到和津,心中五味杂陈,再看怀芳,亦是一叹。
“你是哪的人?”
怀芳认真答说:“京城人士。”
岳昭轻轻蹙眉问:“你家里人呢?可曾安好?”
怀芳摇了摇头说:“死了,早死了。我六岁的时候他们饿死了,我被舅舅卖进宫里,他说在宫里,能吃上饭。”
岳昭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是自己心生恻隐了。
“跟着我,永远都会有饭吃的。”岳昭轻轻的说
怀芳眼睛很明亮,痴痴的看着岳昭,像只傻狗儿似的点了点头。
正在两人互相寒暄时,门口一阵喧闹,紧接着就见毛易行色匆匆的跑了进来。
岳昭心知有事,马上起身。
还不等岳昭问话,毛易一脸凝重,告诉岳昭:“邝记方被抓了。”
山西洪洞县
因有小风,门忽闪忽闪的摇曳着,因陈年失修,那碎了的木渣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一处毫无人烟的屋子里,正有一个面容姣好的男子被倒吊在房梁上。
忽然又一声剧烈的响声,门被彻底打开了。
从外面进来三五个辫子脑袋,其中为首一人脸呈方圆,面相黝黑,但眉骨很低,显得温和敦厚。
可是此刻眼中的凶狠奸诈却暴露了此人面目。
“泼醒。”那人神色如常的说
待那人发话,一旁之人便从一个发嗖了的桶里舀出一勺臭水来。
“古有人尝粪看病,这小子尝了我们这么多尿,倒要问问他,有没有看出什么病症来!”那人笑着说
其余人听了,纷纷哈哈大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一勺臭水下去,当即浇的伤口一缩。
原来那吊着的人身上,还有一条一条,一道一道犹如蛆虫般的伤痕,有的结疤了,有的没结疤,血红色的肉还露在外面。
此时臭水一浇,效果可不比盐水差,重要的是能留下病根,猛地激得那人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那双凤眼一睁,正是邝记方。
“狗玩意,叫你老子作甚?”
毛易此话,立刻令在场几人惊了一惊,尤其是岳昭,他眼睛瞪得牛玲一般,一脸不可置信。
毛易还没有看到岳昭如此吃惊的神态,便知事情的重要性,他将手中信封递给岳昭,轻声道:“大人您看。”
岳昭顾不上说什么了,先行打开。
这封信是随邝记方一起出去,随侍左右的那两人所写的信。
“邝大人与我等一同来到洪洞县,因他挂念大人委派任务,便独自前往,期望早日完成任务,谁知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