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挥而就,主要是写给郑成功的。
其实目的还是询问,他兴师动众的原因,考虑到两人此后还要合作,也不能把不信任写的太直接,于是信上十分委婉。
写完细细读一遍,确定没有问题,田见秀将其搁置到一边。
放下笔,斟酌许久,复又拿起来,这一次却是写给岳昭的。
连夜写好,翌日发出。
田见秀的信刚送出,他便收到了一封信。
由斥候搜集,再层层迭送过来,费了些功夫,恰逢田见秀去外面巡视防御工作,不在这里,信便落到了练兵刚刚告一段落的李锦手上。
李锦在烈日炎炎似火烧的外面大肆练兵,击刺砍杀,鸟铳射击,那是样样没落下,他性情烈,喜欢以身作则,便也参与其中。
这时他光着两个精瘦的膀子,皮肤略有蜜色,手肘一弯一合之间,虬结的肌肉鼓鼓囊囊。年轻人火气旺盛,更别说他刚刚跟十来个人比摔跤,硬是热得汗水直淌。
“这是什么呀?”李锦随意的接过一大堆信封。
“这是今日各方呈送上来的详情,拿来供田大人参阅的。”那人如实回答
最近田见秀有意培养李锦有关战略上的敏感度,便时不时叫他从这些基础的情报入手,想要锻炼锻炼他。
李锦便自然而然的接过信封,待将身上擦拭干净以后,这才坐在书房,认真的将信纸拆开,托田见秀的管教,他的鉴字能力越来越好。
外头屁股烧似的日头,田见秀戴盔执甲,手着佩剑,腰胯佩刀,硬是这么巡视了一个时辰,细细的将所有地方检查了一遍,这才回来。
摘下盔甲,不仅是额头上汗如泉涌,便是身上的薄衣也湿透了,田见秀赤条条的脱下来,那么一拧,竟是拧了一地水出来。
“今日的信呢?”田见秀一边找擦自己的汗,一边问
立刻便有人上前回答:“大人,李小将军拿去参阅了,正在书房之中。”
田见秀一听,当时乐了,欣慰的说:“好啊,如今倒是自觉了不少,也好让我省省心了。”
田见秀说完,便将干爽的衣物套上,他穿着平常百姓的白衫,便要往书房去。
李锦看过,他也得亲自看一遍才行。
田见秀刚走到门口,便听得房内一阵哐啷,他心中一急,害怕李锦是遇到什么刺客了,也是因为焦急,却忘了李锦身手不凡,寻常人不得其身。
田见秀毫不犹豫推开门,他谨慎凝重的四下看了看,却见里面只有一个李锦,目光再扫,却是他那个放置笔墨纸砚字帖的书桌塌了。
田见秀立刻冲进去,大喊:“干什么呢你!”
李锦冷冷的站在原地,眸光中是压抑不住的暴戾,全然没了平时跟田见秀一起插科打诨的模样。
他将信一扔,扔到了田见秀怀里,说:“你自己看看!”
田见秀目光一扫,彻底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