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便有了郑成功。

牛壬慢慢回想了一遍，随后回答：“其母田川松，应当是在老家泉州。”

博洛面露欣喜：“泉州哪里？”

泉州，不正是博洛等人攻取之地？

牛壬心知这个蛮子精明，又问起了这些，肯定是要拿他母亲逼郑成功就范了，心里颇有有几分鄙夷。

蛮子就是蛮子，如此不讲人伦天理，禽兽何异？

牛壬面上仍是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老老实实的回答说：“南安县。”

博洛听完，大笑出声。

彼时博洛派兵攻打泉州，成了与郑芝龙决裂的导火索，概因那里是他的老家。

郑芝龙一怒之下，有意再次反叛，却被博洛提前出手解决了。

郑芝龙还道自己是何等人物，殊不知在清廷眼里，尚比不得吴三桂来得有价值，说什么郑家水师，全是酒囊饭袋，经年累月的奢靡，早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立足之本。

博洛解决他们，毫不费力气。

如今却不想，郑成功的母亲亦在泉州，博洛心眼多，脑子灵活，当即明白，这个人是一个绝佳的好入口。

不仅如此，博洛却是想一道解决福建当地的另外一股势力——湘军。

博洛的护军统领图赖查到，这批令他们屡屡失利的湘军，正是隶属于岳昭部下，与荆州那伙人是一起的。

他们的军官乃是前大顺将军——田见秀。

博洛当即意识到，这或许会是一个好机会。

“告诉他，可以行动了。”博洛眼含笑意，淡声对图赖说。

不用说名字，单就一个“他”之，图赖便了然于心，知道这是何人了，他追随博洛多年，应有的默契令他当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是，大人，我这就去通知他。”图赖亦是咧出一抹笑容。

图赖可以很肯定的说，只要这个人一出马，当下的局势便可以翻天覆地的扭转过来。

图赖自信过后，不免心有犹豫，谨慎道：“用此人行事，是否需要告知京师…”

博洛轻轻摇头：“不必，多尔衮把此人给我，便是让我在实时的时候用的。”

博洛一向坚决，决定了的命令从不更改，于是图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兴奋的点了点头。

这两人说的话蹊跷，打得好一手哑谜，明明用的是汉话，牛壬仍是一句话也听不懂。

他满头雾水，一脸迷茫，却不敢多问。

短短时间内，博洛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密的计划，此刻心情大好，看牛壬这等奴才，也顺眼了不少。

他施舍的落下一个眼神给牛壬，淡声用汉话说：“回去可告诉李成栋，随时待命，这几天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提点的是李成栋在当地的为非作恶，牛壬立刻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