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次赣江之败,输在我方无一水军,要想挽回颓势,烦请火速派遣水军,前去支援啊!”
富丽堂皇的大殿上,众人寒蝉若禁,朱聿键身下的龙椅发出阵阵冰冷的触感,几乎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明明外面已经转晴的天气,朱聿键却冷到连牙齿都涩了起来。
“大人……请起。”朱聿键轻轻对方才请命的老人说。
他目光轻点,做出一个虚虚扶持的动作,立刻便有人去下方扶起了鬓发双白的老人。
“皇上!不可再犹豫了!如今赣江已死上万兵士,人人自危啊!”那老人还在不停的呼唤
朱聿键望向郑芝龙。
“南安侯说呢?”
堂下在朝官最末尾的郑成功不禁生出一丝期翼,望向郑芝龙。
“皇上,臣听闻七万之军已在赣州,如今大败,必然是指挥不当的缘故,为今之计,绝不是再调兵遣将,而是要查出这其中罪责!”
“南安侯……你……”那老臣难以置信的抬头
郑芝龙粗鲁的打断,继而接着说:“皇上,赣州固而重要,然江浙便不重要了么?福京不重要了么?”
“因为一个赣州而再次大动干戈,若是让皇上龙体有损,你们可担当的起?”郑芝龙双眼瞪得浑圆,凌厉的看向请愿的老臣。
老臣无能为力的坠落在地,想是要喷射出浓浓火焰一般看着郑芝龙,悲愤交加,其中滋味,或许唯有皇帝能与他同知。
老臣盯了许久,只见郑芝龙流露出了轻蔑地笑意,他立刻站了起来,在朝堂上,指着郑芝龙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竖子小儿,一朝得势,便要作践的整个大明跌跌撞撞。”
“竖子岂知,古往今来,多少逆臣贼子,都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像你这般之人,就该将祖上三代悉数挖出,将其鞭尸!郑芝龙!你该受三千活剐之刑!”
这些激烈的言语让所有人都坐立难安,他们各个去瞅被骂者郑芝龙的脸色。
只见他脸色如墨水般浓稠黝黑,眼神喷薄而出的杀意,令众人一惊。
他们暗叫不好,同时为这位老臣默默哀叹。
郑芝龙正欲动作,却听黄道周忽然站了出来斥责道:“言沉襄!这里是朝堂之上,天子之前,岂能容你胡言乱语,口无遮拦?”
“禀皇上,臣提议,立刻除去言沉襄之官职,革去他的官服大印,让他回家,好生反省反省!”
黄道周突兀的出来,整了这么一出,众人心知肚明,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第一个喊了一句:“言沉襄言行无状,是该革去官职,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随着第一声,附议之人越来越多,朱聿键神色漠然的说:“准奏!”
那老臣悲愤交加,不知道是对谁的,朝堂上当即有人扒去他的官帽服饰。
“皇上!臣之心不改!日月可鉴!”
“如今奸臣当道,主上蒙忧!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老臣无能,只得向先帝赔罪了!”
苍老的声音呼吼着,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却见这老人竟然狠狠向雕龙的金柱磕去。
“言大人!”
“言大人!”
朱聿键猛地站了起来,眼睁睁看着言沉襄苍老的躯体归于沉静,鲜血流淌了一地,将金色的龙柱渲染成了一种奇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