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卢大人,久闻其名。”在这诡异的场面里,岳昭友好的冲着对面两人打了一声招呼。
岳昭嘴角弯弯,笑得时候眉眼柔和,几乎如同一个邻家小子般,表现出了他应有的尊重与亲和。
而对面的两人微微一怔,其中最吃惊的莫过于何腾蛟了。
从这些日子来看,发生了这么多曲折之事,而这个从始至终如同神话般存在的岳昭,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的人。
这叫他怎么能够相信?
面前这个笑意吟吟的青年,就是前些日子一力横扫江西的首领,就是主动派遣诸葛云来说服他,必须拱卫赣州的人,就是未卜先知提醒自己小心张先璧的人?
何腾蛟怎么敢相信。
他是如此年轻,平和。
与其说不信,不如说是对此感到惭愧。
惭愧自己庸庸碌碌大半生,自以为能够如何如何了不起,顶天立地,却不想比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
何腾蛟略微羞愧的垂眸,应说:“岳大人之名,才是如雷贯耳,神交已久。”
卢鼎不知道其中曲折,只是笑了笑说道:“还未曾谢过岳大人的提醒。”
他说的是那日张先璧来时的信。
“云从已经告知我了,原来是岳大人神机妙算,这才让衡州免遭洗劫。”
“那日这土匪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一路辗转,去了不少地方,还好境内均已经通知过。他们久攻不下,只能悻悻离去。”
卢鼎笑着说:“这些还多亏了岳大人,卢某感激不尽,本来就想着能与您一见,了却平生一大憾事,如今天待我不薄,让您下榻到此处。”
卢鼎对岳昭印象本身就非常好,一来有恩在前,而来岳昭还是个极其平和的姿态。
就像是见惯了有点能力就恃才放旷的天才,又或者权势滔天的高官,又或者倨傲自持的文官。
骤然见到个什么事都挺淡然的人,心生好感。
“哪里哪里!”岳昭笑着应承道
要说怎么忽然来了这,还真是岳昭想来想去得出的结果。
和津告诉岳昭,董老七部因为反应迅速,而董老七则是立刻想清楚了利弊,于是及时撤走,所以核心力量并未丧失。
但岳昭琢磨着倒不如去了衡州,将江西与湖广连成一片,向外扩张。
由他坐镇,将这些散剩的抗清力量团结起来,否则仅凭一人之力,岂不是要耗空他了?
而这些散兵游勇,要不就是脾气太大,一言不合就转身单干去了,缺乏团队作战的意识,他们也想象不到,一个团队造就的1+1>2的效果。
岳昭此次来,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三个人一阵尴尬的寒暄,其实岳昭倒没有什么,就是何腾蛟,就连卢鼎都能感觉得到,他这个至交好友的些许不自在和沉默。
不过岳昭未曾在意这些,等聊了一会,卢鼎问及此次前来的目的时,岳昭便施施然将自己的计划,简明扼要的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