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绕是岳昭也不能面面俱到,事事精通,如今看到了一个对这方面相当懂行的人,他当然要一试再试,一用再用。
如果当真是块金子,自然要好好收用起来。
邝记方随岳昭一道过去,城外底下人高高扬起头颅,往上看去。
城墙上的人又何尝不是,因阳光太强,距离太远,识人不清,只能大概瞅见一个轮廓。岳昭试探性的唤了一句:“陈恬?”
陈恬在下面听了一个耳音,虽然不知道是说什么,但一想,肯定是在叫他,他径直走到几个马车跟前,将上面的稻草一一掀开。
邝记方只见那人举起了一根长长的黑色的什么东西,只见底下人动作了几下,将黑影指向斜上方树上。
“嘭!”
这一声倒叫城墙上所有人吓了一跳,他们立刻又提起了十分的戒备,望向下面,邝记方听到响声,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这是岳昭立刻含笑说:“快!打开城门,迎兄弟进城。”
张信达立刻去了。
邝记方看岳昭面带笑容,不由淡淡道:“弄来鸟铳,胜算只能增加半成。”
岳昭含笑不语,只快步下去。
下方,张信达将陈恬迎进城中,两人自滋阳一别,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不由得立时抱了几下。
张信达拍了拍陈恬的膀子,粗着声音大笑说:“哈哈,好小子,上次一别竟然如今才见面。你又壮实了许多啊?哈哈……”
张信达笑着,陈恬也笑着,其实这种同军之下的情义,不用相处时间长短,不用互相见面次数,单就隔几年再见,对方仍是全须全尾,仍然跟你同一个战线,就足够双方回味的了。
可现实往往兄弟反目,亲友相残,两人互相说了几句话,陈恬看了看张信达现在稳重的样子,又夸赞了几句。
“聊什么呢,还挺开心。”岳昭冷不丁的下来,眉眼弯弯,竟然是难得的温润笑意。
这时陈恬才仔细看清,其实岳昭的长相是典型的读书人的样子,眉眼距离正好,笑的时候令人亲切,不笑时又不威自重。
陈恬忙上前去拱手道:“陈恬拜见总督大人!”
岳昭一听,笑意更甚说:“行啊你,消息够灵通的。”
陈恬嘿嘿一笑,露出点恰到好处的憨态说:“大人升官是好事,大事,我等岂能不知。”
岳昭又说了两句,便径直走到这二十几辆马车前,陈恬知道岳昭心急,便亲自上前一一将这武器上的稻草取掉。
原来是防止路上被发现,所以全都扎在里稻草里,然后一层一层的捆了起来。若不是仔细观察,还真是看不出来,这里面藏了这么多东西。
岳昭随手一翻,忽然眼睛一亮,惊喜道:“抬枪?可以呀你们现在!”
陈恬闻言,面目露喜,不禁带上了点骄矜的说:“大人,此次我奉大人令,携三千五百支鸟铳,抬枪三千,弹丸四万。”
此言一出,当即令岳昭喜笑颜开,而邝记方则是微微一顿,目光不禁意味不明起来。
而其他人,则是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