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王朱慈炎笑着将侯恂请到了座下首位,因他自己地位最高,又是设宴人,理所应当坐到了中心首位。
侯恂看了看四周,其实这些也不算铺张,比起平时皇宫王族宴请算是简朴到了极致。
他心里还算满意,坐直。
朱慈炎观察其神色,也知道自己这份心思巧劲,收礼之人是很满意的。
便笑着将这次的主题,开诚布公出来。
其实在座诸位都十分心知肚明,无非是这位原朝廷的户部尚书,辞官以后,路经此地,永宁王又盛情邀约。
为什么盛情邀约?自然是要拉拢了。
朱慈炎受封江西,又经乱世,十分想扩张自己的地盘,所有网罗人才,这个侯恂自然也在人才之列。
众人侧耳去听,听到朱慈炎一派深情的环视四周,然后竟然是作了一首诗出来。
这诗作得平庸,但心思细腻,虽不明说江西之风景,可字字句句都在暗褒。
江西盛景,风光迤逦。这就是在请求侯恂留下来了。
侯恂听完,何尝不知道,不过他并无此意,于是低着头饮茶,默默听着。
待朱慈炎念完诗作,目光转到了侯恂之处,此时却听一声清脆的嗓音冒了出来。
“谁知江西地,未教饿死人。”
大胆!
众人心中默默想,然而却都又忍不住去看说话之人,这声音脆生生的如同青枣,抬眼一看,这才注意到侯恂右手边还坐着一个小孩。
朱慈炎眯了眯眼,笑了,笑得开怀大声,仿佛不曾被刚才那句话坏了气氛。
因为他知道,这便是侯恂的爱子侯方域,传闻他巧言善辩,精通词律,深得侯恂的喜爱。
这句话,一时将朱慈炎难住,他笑完了,正琢磨着下一句接,此时却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旁守卫忽然过来,在他耳边低语。
众人只见朱慈炎脸色微变,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时也没人敢上前询问。唯有侯恂,镇定的说:“王爷若有急事,先去处理。”
朱慈炎闻言,露出了一个十分抱歉的神情,苦笑一下后什么也没有多说,便走了。
朱慈炎走得匆忙,待到书房,看到下人呈送上来的一方私印,上写邝昭大字。他辨别以后,确认为真,立刻叫人:“叫邝昭进来,其余人卸甲入城。”
他坐在书房里的椅子上,颇有几分沉不住气,心中几丝焦虑。
等了又等,不仅谩骂起这些人的办事速度,未免太慢了。
就在他的耐心告罄之时,外头一声恭敬的敲门声随之而来,而朱慈炎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