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豪格部正气定神闲,他们的火炮要比明军的传统制式精准一些,弹丸又管够,调整好角度,单单拿火炮,偶尔还能把城楼里面的人炸死。
再加上豪格命人日夜围城,阻断了城中人逃出去的可能性。
快要日落,他不再单单盯着这敌我悬殊的攻城战役,将他交给自己的得力助手,自己则回了东边的驻扎之地。
豪格此前原在毗邻的平昌府跟一股自发组织的民间抗清组织作游击战。
豪格刚刚还未歼灭他们,便收到了京师处下发的调令,命令他即刻带八旗军去往山东,攻占登州。
这可让豪格像吃了一口苍蝇一样,走吧,这里的这伙人马上就要被吃掉了,不走吧,就怕多尔衮知道后发怒。
就在这个犹豫的关口,正好让他逮到一个大好的消灭机会,于是豪格大手一挥便置军令于不理,即刻派人出兵。
不成想,却是一次巨大的诱敌之战,豪格因为时间紧迫,急着在多尔衮知道这件事之前解决掉他们,所以一时不察,不小心折损了五百人。
幸好的是,豪格反应及时,立刻反扑,也算是取得了胜利。
就在此时,京师再次传来消息,先是怒斥了豪格,复又命令他火速前往登州。
这调令上盖的是福临的玉章,可豪格知道,这背后的一定是多尔衮那个家伙搞的鬼。
豪格敢怒不敢言,只好带着人来了这里,他一肚子就指着发泄在这群人身上,谁承想这群人的抵抗这么弱。
豪格忽然没了兴趣,他席地而坐于自己的爱马旁,从酒囊里不断的到出奶酒来喝,越喝大脑越活跃似的,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旁忽然走出来一个人瘦状男人说:“摄政王大人有军令,平时无故不得饮酒。”
豪格仅仅是余光向身后瞥了瞥他的衣角,便知道来人是谁了,他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身边的空地,嘴里喊着:“坐!坐!”
瓜佳穆勒便坐下了。
“怕他多尔衮干什么?他自己不喝么?”豪格口无遮拦的说:“我可是先帝长子!他多尔衮算什么东西。”
豪格趁着微醺的劲将自己数年以来的怨怼尽数说了出来,说出口那瞬间很痛快,不过说出以后,他便稍有迟疑。
多尔衮如今可是代福临皇帝监国,权力滔天,岂能将真心话脱口而出?
然而豪格环顾四周,发现这周围仅有两人一马,便放心下来。
这瓜佳穆勒乃与自己一同长大的至交好友,他父亲便是镶黄旗的旗主,当初他与多尔衮争帝位之时,镶黄旗便举全旗之力支持了他。
后来,即便他没能登基坐上皇位,一朝让多尔衮得了权势,镶黄旗正黄旗不得不在明面上,与自己分开。
然,在豪格心中,瓜佳穆勒与自己从小长大,南征北战的情义是不会变的。
他大摇大摆的拍了拍瓜佳穆勒的肩膀“等有一天,咱们必然要把多尔衮赶下台,以报往日之仇。”
瓜佳穆勒盯着他说:“那可是以后的事情了。我只看眼下。”
豪格哈哈大笑说:“瓜佳穆勒,我看你是汉人的书读多了,脑袋都傻了。说起话来,越来越神神叨叨的了,要不是我跟你一直在一起,还真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瓜佳穆勒没在这件事上多作纠缠,他淡淡的说:“想好怎么完成皇上布置的任务吧,摄政王的名讳,称为不敬,容易被有心人听了去,让他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