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昭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如同一块色泽鲜美的肥肉,被人紧紧的盯上了。
当然了,也并非全然不知道。
毕竟当杨之柱汇报军情的时候,找到了能够证实阿巴泰身份的东西,这一看小小的吓了一跳。
竟然是阿巴泰。
这股建奴,不,也就是清军来的时候,虽然早有知晓,但行动过于突然,并未得知这股清兵老大的真实身份。
“得。这下咱们名气更大了。”岳昭笑了笑,心里却是没什么可忧心的。
既然自己决定了要赶走这些人,那么迟早一战是不可避免的。
岳昭也就惊讶了那么一瞬,便也没什么可值得吃惊的了。
手下败将的人,无需挂念他的名字。
“张信达怎么样了?”岳昭忽然问
底下几人互相看看,显然是没怎么去看张信达,更没注意他的病情如何。
此刻,唯有石太平淡淡的说:“张大人已经醒了,只是伤到了巧处,进食艰难,眼下还没有缓过来,行动稍有不便。”
岳昭点了点头。
其实石太平此人,心高气傲有之,圆滑亦有之,可心中情义亦然有之,只是不过分表露出来罢了。
岳昭了然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本是有事要跟张信达谈谈的,既然如此,便不再此刻,雪上加霜了。
正当岳昭想要就此翻篇的时候,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岳昭议事,向来有关门的习惯,门口由亲兵看守,如此以来,即便有人泄露什么,也有迹可循,可以锁定范围。
此刻议事,却不知是谁如此不识东西,前来打扰。
这时,只听门外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大人,末将张信达求见。”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去看岳昭,在门与岳昭之间徘徊不断。
杨之柱更是有些如芒刺背。
此次作战结束,虽然他并未向岳昭过多表露自己的指挥作战,但岳昭何其人也,一看取药时间,便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更难得的是还将自己的官职提了半级,让自己向全军上下的兄弟讲授此次对战总结的经验。
这份殊荣,虽然没有宣之于口,但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杨之柱是十分感激的。
他原是没有想到别的问题,谁知聊天时候,忽然被手下的人点了一下,说:“大人如今风头无两,可张大人却病床在卧,两相比对,恐张大人与您心生罅隙。”
“更何况,这次您不说,您看看这架势,摆明了岳大人心知肚明。这次也亏张大人一直未痊愈,否则少不了一顿责罚。”
当时杨之柱虽然义正严词的拒绝了,但心底里像扎了一根刺一样,隐隐作痛。
今日刚好对上张信达过来,杨之柱这刺口如同撒了粗盐一般,更是难受。
他有些坐立不安。
这时哗啦一声,门已经打开了,张信达慢慢的走了进来。
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想来是还并未痊愈就下榻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