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了望四周,二十来个跟随他的兄弟横尸遍野,每个人可能只挥了一次刀,被骑兵轻松躲过后,紧接着就被一脚踹的五脏俱碎。
可是敌方却好好的端坐在马背上,言语羞辱着他们。
他咬着牙,硬是撑起一口气,再次提起了刀。
一个建奴人嘲讽的笑了笑,随即驾着胯下马飞奔而来,手上握着一柄长刀,眼见就要横扫而来,荆远当即弓身重刀侧击,再利用余势催动刀刃,竟是将马匹捅了一个腹中洞。
荆远提着一口气,刀势未收,顺着那刀的走势狠狠一劈。
瞬息之间。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个人!
这个人竟是借着一把刀将骑兵带马劈成了两半!
库穷即目光冰冷,仿佛淬了毒“杀了他!”
荆远反手支刀,这才借力站了起来,他浑身是血,眼睛像一团火,熊熊的燃烧着。
“来啊!”
平原上,几十匹战马将他围成一圈,这声“来啊”的嘶吼更像是在跟他们挑衅。
建奴骑兵当即怒了,马鸣萧萧,那声撕裂仿佛在怒吼。
“我要把你踩成肉泥!”
荆远缓慢的直起了身子,听见这话,忽然笑了,嘲笑的岔了气,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现在感觉自己整个胸腔都被踩碎了,但好像也越发轻盈了,他试图再次提起刀。
提了个空。
就在荆远放弃重刀时,忽然,一阵激吼声由远至近,愈演愈烈。
库穷即循声,勒马转身。
隐隐泛起了日光的天际处,一群提刀而来的湘军如同猛兽一般幽幽的出现在了那里。
他们踏着日光散落,身上有无尽余晖,
像洪水一样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
“杀了他们!”库穷即冷冷的说
几十名骑兵,一拥而上,他们像是在角逐老鼠兔子,带着笑容冲过来,然后在惊愕中被砍去了脑袋。
看到这一幕,杨之柱在不远处笑了笑。
“继续撒!”杨之柱喊道:“把手上所有的铁钉都撒了!”
越来越多的马儿脚上扎了钉子,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摔下马,杨之柱等人旋即将之斩杀。
明明是第一次这样做,可所有湘军都绷着一口气,每一步都做的天衣无缝。
那些建奴摔了马,还不等翻身起来,便被一刀抹了脖子。
很快,旷野上的骑兵就成了寥寥无几的几个。
荆远看得心潮澎湃,受到鼓舞,顿时好像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一把夺出重刀,再次像库穷即袭去。
库穷即注意力不在这边,冷不丁马忽然抖了一下,随即马儿凄惨的叫声就传遍了整个旷野。
库穷即也从倾斜的马上跌落下去。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有一把刀当空劈了下来。
他翻身一滚堪堪躲开,勉力站了起来。
面前持刀的荆远露出一个冷嘲的笑。
他每走一步,库穷即便后退一步,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刀,可扑了个空。
刀摔掉了。
库穷即舌尖抵住了上颚。
荆远轻抬下颌。
“你问我叫什么?”
“我现在告诉你。”
“我的名字叫——湘军!”
三步之内,血溅两尺。
有些战斗不需要技巧,缺少的是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