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昭看到杨之柱浑身的血痕,也知道这是一场怎样的胜仗了,他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做得很好,你们做得很好。”
随后望着赶至而来的第五旅和重甲营,大部分士兵身上都负了伤。
受伤的他们沉默的望向岳昭,受伤而无法站立的士兵也要着他。
“第五旅和重甲营都是好样的!”岳昭扫了一眼,同感悲痛的阖上眼皮,又奋力睁开。
“赏!大赏!”
“杨之柱代第五旅及重甲营,领赏!”
岳昭点了点头,冷静的安排说:“先把伤兵带回去,抓紧医治,所需要的药材尽快让人去济南城采购。”
队伍陆陆续续的向前走,湘军绷着的一根弦等回到了大营,这才松了下来。
忽然。岳昭又紧紧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了?”
毛易随着岳昭的目光望去,也吃了一惊“荆远?”
此时荆远浑身上下都是血水与淤泥,嘴唇发白,皮肤潮红,不知道是被日头晒的,还是发烧了。
岳昭大步上前,毫无芥蒂的用手摸了摸荆远的额头。
“发烧了。”再看看他的几处明显的伤处,岳昭当即高声道:“伤口发炎了,必须马上处理。”
“随行军医呢?”
这个时代的发炎可是致命伤,如果处理不好,随时可能丧命。
“立刻叫军医开方子,把所缺少的药材写下来,拿去济南城采购,抓紧时间。”岳昭吩咐道
岳昭忙活着,倒是没注意一旁的杨之柱惭愧的低下了头。
等安排的差不多了,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杨之柱留在了岳昭身边,这才将此次的全过程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
“此次获胜,荆远是头功。还有多亏了您临走时给我的马钉,这才能够破获人家的骑兵。哦,对了,您说铁质难得,我又将他们捡回来了……”
“还有,这次咱们缴获了建奴的十数门火炮,上百只火铳,要不是马都残了牵不回来,指定又能组一个骑兵营……”
杨之柱不想岳昭忧心第五旅。
竭力从这场战役里挑出几个值得欣喜的地方,口齿不清的向他汇报着。
没想到岳昭却没有表现出欣喜万分,他摇了摇头,淡笑道:“杨之柱,你没说实话。”
杨之柱一愣。
“如果后来真的有你说的那样顺利,那应该除了重甲营,其他人最多只是受了轻伤。”
岳昭不自觉加重了语气“那你来告诉我,何以整个第五旅都糜败不堪,残兵过了半数?”
说到这,杨之柱羞愧的低下了头。
岳昭负手而立“我既然是湘军的首领,难道连湘军的一场胜仗都听不得了么?”
这话,便是实打实的有微怒的征兆了。
杨之柱叹声连连,目光望向了虚无,无可奈何的向岳昭说了一次的始末。
荆远削掉库穷即的脑袋后,自己也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而此时远处赶来支援的建奴人也与湘军发生起了缠斗。
“建奴人作战实在称得上……”杨之柱半天才说出这个词“骁悍!”
“我第五旅,率全部兵力与之正面相抗,一度被反攻……”
杨之柱耻辱的闭上了眼“最终获取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