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名眼尖的湘军将卒看见祁留柱身上甲胄后,立马明白此人少说是一个把总、游击,顿时狞笑着凑了过来。
一人压着他的身躯,一人摁住他的脑袋,另一人拔刀切割。
三人虽并不是一伍将卒,但配合却极为娴熟,很快祁留柱这位曾经打过李自成、张献忠的明军游击,就这样死于了名不经传的小卒手上。
伴随着骨肉斩断的清脆声,压着祁留柱的湘军将卒提起了他的首级,激动的上下挥舞道:“哈哈,老子要升营官了!老子要升营官了!”
“草,别忘了还有我们的功劳!”
另外两个湘军将卒虽然也很高兴,但却不爽那人只顾自己。
又是一轮烟花爆竹炸响,祁留柱所部骑兵见自家上峰就这样惨死在了面前,抵抗的心思一降再降,最终在生死的惧意下,跪地乞降了。
杨之柱见这边战斗已经没有了悬念,当即下令打扫战场。
昏暗的月光下,雀鹳山的半山腰处,到处是断臂残骸,因为溃逃而丢弃的战甲兜鍪,甚至是马鞍马坠不计其数。
除却被杀或者逃跑的战马外,杨之柱的第五旅竟然还收拢四百多匹战马。
杨之柱得知此事后,因第五旅将士损失过多,而有些烦躁的心情,渐渐舒缓了几分。
有这几百匹战马,在凭借第五旅在此战的功劳,向大人提出第五旅组建一个骑兵营的事情,怕是有着落了。
“不过,才四百还不够。”杨之柱眼中燃起灼灼烈火,“弄来一千匹,建个骑兵团不是更好?”
也就岳昭不知道杨之柱的想法,要是知道非得狠狠轻啐他一脸不可。
一个旅部就要弄骑兵团?那他整个湘军,岂不是要弄几个骑兵师才行?想的美他。
同一时间,郎思宽无疑是比祁留柱要幸运的多,同样是舍弃部卒逃跑,同样是分不清楚方向位置,可只要距离声源处越远,就越安全。
此时的郎思宽并不知道祁留柱已经嗝屁了,他现在只求一门心思的逃出这雀鹳山,能活命就好。
至于会不会被杨国栋当做逃兵,给军法处置那他人头祭旗,郎思宽可谓是一点也不担心。
再怎么说他也是杨国栋外甥女的丈夫,难不成他能眼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婿死,外甥女当寡妇?
郎思宽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连带着明明还在逃命状态,心情却愉悦了不少。
一直到郎思宽在黑夜中被枯树枝绊了一跤,摔落个狗吃屎,甚至差点被另一片荆棘的刺到双眼后,他这才惊出来一身冷汗,狠狠瞪给了自己一巴掌。
“郎思宽啊,郎思宽,你他娘的是不是吓傻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郎思宽暗骂了自己一句,正下定决心好好逃出这片伤心地时,有一阵踏步声和叫喊声追了过来。
郎思宽立马吓得趴在了树枝和杂草上,不敢抬头。
一直到声音没有停留,渐行渐远后,他这才抬头,大口喘着气来。
“他娘的,都是属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