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可能今天第一次上阵杀敌,想起了那令人着呕的场景,不免有些反胃发累。
再一看刘元说要去办事,下意识的就想跟上去。
可他刚一起身,岳昭便拉住了他,不咸不淡道:“怎么了?可是出现了后遗症?既然不想吃了那就去我帐内休憩去。”
虽然不知道大舅口中的“后遗症”是什么症,但他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朝着另一边属于岳昭的帅帐走去。
不过张威嘴上答应的挺爽快的,可年轻人就是有着一股子难以阻挡的好奇心,岳昭不让他去看的意思很明显,可非要去看一眼才好。
于是他在离开岳昭视线之后,飞快的绕了一圈,朝着刘元离去的方向摸索过去,可走着走着都离营地快两里地了,依旧没有发现刘元的身影,这让张威更加好奇起来,终于在又走了盏茶功夫后,看见了刘元。
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张威更睡不着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刘元竟然在坑杀降卒!
那三百多毫无预兆下的杨国栋所部精锐,就在自己刚挖的大坑面前,被刘元下令用竹尖活生生刺死了!
“无毒不丈夫啊。”
这一刻,一直没将战争当回事的张威,突然之间长大了。
......
同一时间,距离将近一百五十里外的滋阳城下,随着夜幕的降临,杨国栋部作为攻城方,开始被迫鸣金收兵。
而守城方谢光启部也趁着这个间隙,开始疲惫的清理着城上的尸骸,避免放置太久,形成时疫。
五里外的中军帅帐中,杨国栋疲惫的接过堂侄子杨家胜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道:“某交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叔父大人的话......”杨家胜十分为难道:“派过去的人,至今没有消息传回来。”
“砰。”
随着一声闷响,杨国栋阴沉着脸,将手中的茶盏摔碎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杨家胜吓得连忙垂眸,虽然知道不是在说自己,可随着北京城被李自成夺取后的这段时间里,自家叔父的脾气早就变得愈发古怪刁钻,他若是不想被此事牵连,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鹌鹑。
“他朱由检已经死了,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将鲁王掌握在手中,不然纵使有泼天的财富,都会沦为他人权势的垫脚石,你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吗?”杨国栋气了好一会,忽然对杨家胜沉声道。
杨家胜下意识的就点头称是,可谁知道杨国栋却摆了摆手,又十分阴翳的说道:“是什么是,瞧你也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杨家胜一阵委屈,感情好赖话都让你给说了吧!
你要不是我长辈,你看我揍不揍你!
杨国栋却没有察觉到自家堂侄子的小委屈,而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