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人的血肉之躯既然冲不过火铳阵,那就让他们手中的畜生去冲。
将数百上千头畜生都弄来,并且找来鞭炮挂在驴子还有驮马的尾部,点燃,然后让它们朝着前方的凤阳卫火铳兵横冲直撞过去,只要将他们的阵型给冲烂,让他们无暇继续装填火铳射击不就行了?
夏老七一听完这个办法,就直接眼前一亮,觉得此计可行。
不过驴子和驮马们他们有,可鞭炮去哪儿找?
副官见状又附耳提醒道:“夏大人,也不一定要鞭炮,将它们的尾部点燃,是一样的效果。”
“只要让畜生觉得痛就行。”
夏老七深以为然,于是立马派人去将后方的驴子、驮马们都拉过来。
城西逐渐平稳,城东仍在对峙,凤阳城外却又是另一幅光景。
最先赶到凤阳城东城门的乃是中都留守司的留守左卫。
留守左卫的领军指挥使名叫王时文,在半个时辰前得知有贼军攻入凤阳城之后,第一时间召集了留守左卫最近千户所一千余兵马,同薛留守的堂弟薛思广,即洪塘卫的三千水师官兵立刻飞奔凤阳城。
可沿路所遇见逃难的百姓、小贩,以及凤阳卫的溃兵交杂着迎面而来后,薛思广着急的心顿时跌入谷底,从目前的形势上来看,凤阳城已经岌岌可危,等他们赶到时,说不定贼军已经关闭了城门。
“薛指挥使,我们是水师,可不擅长攻城,你若让我们去攻城,那岂不是白白去送死?”
有水师千户开始萌生退意,真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随着这名千户的发生,他麾下的水师官兵们,也开始叫嚷起来。
士气,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它却能够进行传播。
薛思广一听竟然有人要退缩了,顿时急的大怒,可他手中的嫡系兵马就那几百人,纵使加上王时文的留守左卫千余兵马,亦不能完全镇压他们。
就在薛思广着急想着如何安抚住他们时,却不料他的短暂沉默,引发更多的水师官兵开始不安了,甚至还有些直接将身上的官服一脱,一带十,十带百的转身就哗变溃逃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王时文见状也傻眼了,他和薛思广还有他堂兄薛留守不一样,他是世袭的指挥使,平日里别说是去看兵书,识战图了,就连点卯、操练都是一个月一次。
这种情况下,他敢带兵回援凤阳城就不错了,可让他制止住水师官兵的溃逃,就是再给他十年,他也办不到。
“什么怎么好?他们不去,那就我们去!”
薛思广正是有气没处撒,见王时文这么不堪,顿时大骂道:“不就少了一千多人马?我们剩下的两千人够了!”
说罢,连那些溃逃的水师官兵都懒得去追了,直接就带着自己的数百嫡系兵马,闷头直冲。
王时文见状,只能攥紧了腰间的长刀,硬着头皮带着千余留守左卫的兵马,追了上去。
正如薛思广所预料的那般,岳昭进入凤阳城之后,就下达了两个最为直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