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岳昭话音刚落,岳怀永就立马跪在了地上,给岳昭猛磕头道:“小昭,不,岳大人,还请您绕了小儿一命。”
岳昭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没有再表现的非常亲和的扶起岳怀永,而是转动着手中茶盏,一字一句道:“听七叔你的意思,这位堂弟还没有死?”
岳昭将“死”字咬的非常之重,吓得岳怀永磕头的动作越来越快,不一会儿额头上青紫一片。
“我爹他......你三叔公他,只是打断了小儿的手脚......”岳怀永低声说道。
岳昭眼神一凛,最终叹气道:“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才好。”
“都是我的错,也是小儿的错,但归根结底,还是他们秦家人、刘家人的错。”
“小儿只是好赌了一点,在生命危险之下,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而已......”岳怀永越解释,在岳昭的眼中,越像是狡辩。
“惯子如杀子这句话,七叔难道没听过吗?”岳昭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七叔你有一句话说得好,在堂弟的这件事上,你也有错。”
“若是你们严加看管,堂弟又怎会沾染赌博,因为赌博而家毁人亡的事情还少吗?”
此言一出,岳怀永的头,埋得的更低了。
只见他呢喃道:“你三叔公他已经打断了小儿的手脚了,他只是一个废人,再也出不来家宅了。”
“行吧,我知道了。”岳昭眼神闪烁了几分,叹了一口气道:“看在三叔公和七叔你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了。”
岳怀永顿时喜上眉梢,平生会的所有好词汇,都一股脑的捧在岳昭头上。
岳昭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便挥手让他离去了。
等到岳怀永心满意足的离去后,岳昭斜睨了一眼像个木桩子一样立在身后的张信达,后者立马醒悟,一边颔首一边退去。
窗外夕阳西下,晚霞挂在天边如同挂帘一样美不胜收,岳昭却无暇看此美景,而是缓缓垂眸轻叹:“唯有死人,”
“才能闭嘴啊......”
第二天天未亮,岳怀永宅院左厢房便有阵阵凄惨的哀嚎传出,原来是其小儿子的丫鬟在要给自家少爷进行洗漱时,惊恐的发现,自家少爷上吊自尽了。
一个被打断了手脚的少年,是如何独自上吊自尽的?
这个传闻如同恐怖故事一样,在整个华容县快速蔓延着。
唯有岳怀永与其父亲岳寿华在得知此事之后,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瘫痪在了当场。
不用说他们也知道,这年头恨自己这个儿孙恨的直咬牙的,除了秦家人、刘家人之外,怕是只有那位岳家骄子了。
“可他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不对小儿动手了吗?”岳怀永痛心到了极致,声音都不由沙哑了几分。
唯有其父岳寿华惆怅的闭上了老眼,颤声道:“都是为父的错,不应该让你去求他。”
“为父早就应该知道,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下偌大的湖广,就不是一个善茬。”
“因为一个该死的孽畜,犯不着恶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