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见刘良佐不逃了,顿时露出微黄的牙齿。
刘良佐迟疑了一番,最终放弃了挣扎,朝着岸边走来。
刘元带着二十来名虎贲营的亲兵围了上去,靠近刘良佐的瞬间,就是一拳挥去,打的对方差点将胃中的酸水吐出:“跑啊!怎么不跑了?”
“你......你!”刘良佐脸都被气成了猪肝色,因为腹部遭受了重击的缘故,疼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话来。
特么不是说优待俘虏吗?上了这狗日的大当了!
“放心,我们湘军不会擅杀俘虏的。”刘元继续笑而露齿,只不过这个笑容在刘良佐看来,无疑是黑白无常的诡笑。
湘军确实不杀俘虏,但却没说俘虏之间不能互相杀戮。
从黄州城开始,这就是他们湘军的老传统了。
运气好的,和听话的,才能在他们湘军活下去,以及活的更好。
刘元又给了刘良佐几拳,彻底让对方老实了之后,这才带着他回去向岳昭复命。
也就是这时,湘军的胜局已定。
刘良佐的五千兵马,只有十不存一的逃到了战船上。
除却跪地请降,并立马俘虏的一千三百多人之外,更多的四散的溃逃了出去,小部分在江面上漂泊,大部分已是瓮中之鳖,只待湘军几旅将士打扫战场将其抓回俘虏。
而平江伯陈治安的万余京营,除却飞熊卫的两千余将士被岳昭放走之后,剩余的八千多之中,死了两千余人,俘虏了两千余人,剩下四千人艰难的逃回了战船左右。
广宁伯刘嗣恩就舒服多了,不仅手中的守备军没有损耗一兵一卒,还全盘接受了一两千南京京营的兵马。
显然不管日后情况如何,广宁伯刘嗣恩都不打算将这两千人给吐出来了。
其实本来广宁伯刘嗣恩可以接受更多南京京营溃兵的,但又因为他担心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引得贼军顺藤摸瓜的冲上他们所在的战船上,于是毫不犹豫的下令所部战船驶离大阳埠。
镇远侯顾肇迹见状,不由眯眼赞叹道:“为将者就该当机立断,不受他人影响!”
而相对于这一边的满怀欣喜,另一边的郑芝龙就郁闷生气极了。
按理说郑芝龙在这一仗只损失了不少炮弹,也没有太多的损兵折将,就算不庆幸,也不至于太过于生气吧?
郑芝龙确实不是因为战场上败局郁闷生气,之所以如此,很大原因是因为南京兵部尚书史部堂的臭脾气。
他妈的就没见过这种,只是打了一个败仗,就要死要活的要殉国的!
好,你不是要殉国吗?老子偏不让你如愿。
许是因为也被激怒起脾气来,郑芝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学着广宁伯刘嗣恩那样,驱使着水师战船驶离大阳埠。
这仗爱谁打谁打!
所有的明军将官联同着溃败的将士们都想着逃命,唯有南京京营参将刘臣昊在得知南京兵部尚书史部堂要以身殉国为大军战败担责之后,心中的怒火顿时被其姿态点燃。
国破山海,文官都有如此血气,他一个堂堂武官怎能落后?
于是刘臣昊一上头,竟然带着百来名亲兵,亲自冲下了战船,拦住数千余溃兵喊道:“兵部尚书史部堂在此,都不允许退!”
“都给老子回去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