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平贵沉吟了片刻,将手中的野兔骨头扔进了火堆,对着岳昭抱拳道:“属下想要活命,所以愿意一试。”
“你倒是狡猾。”
岳昭笑骂了一句,旋即正色道:“我让你麾下的一千多骑兵自称一旅,为骑兵旅。”
“让你带兵去阻击张献忠的残部,你可敢?”
童平贵张了张嘴巴,最终硬着头皮道:“大人,现在去追,已经晚了。”
“你什么意思?”
岳昭心中一动,隐约有了猜测。
而童平贵接下来的一番话,恰好就验证了岳昭的猜测,只见他如实说道:“早在少将军被您击溃时,就已经派人骑马赶去大......张献忠的本部兵马,去传达讯息了。”
“眼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张献忠怕是不会渡江来汉阳这边,而是果断改道前往汉中了。”
岳昭闻言微眯双眼,暗叹道:不愧是张定国,某些方面还真是果决啊。
“你很不错。”岳昭难得直面夸奖某人,可一旦夸奖了,就算是认同了对方。
童平贵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岳昭仍有下文,于是静静的等待着。
熟料岳昭当着他的面伸了个拦腰,就这样当着他的面走了......
留下童平贵一个人在火堆前,莫名凌乱着。
换做其他上位者,在面对如此实诚的童平贵肯定会好言拉拢一番。
可岳昭不想玩那些虚的,画大饼有什么意思?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给他画大饼。
同样的,他岳昭也不想给别人画大饼,若想要得到童平贵真心实意的附庸,心甘情愿的为岳家军这个大家庭贡献一份力,那就得让他自己看、自己觉得,跟着他岳昭混,比跟着张献忠或者其他人,更有前途。
提留着一坛从汉阳城内带出的佳酿,岳昭慢悠悠的如同饭后散步一般,来到了单独看押张定国的草堆前。
此时正有两名虎贲营的亲兵,一人强行掰开张定国紧闭的嘴巴,另一人便强行喂食着。
可惜张定国非常不配合,吞进去一点后,又吐出了一大半。
岳昭见状笑了,对着向他恭敬行礼的亲兵摆了摆手,随后主动从对方手中接过饭食,随意的摆放在一旁后,对着张定国说道:“你是想绝食来表明心志,不远归降我吗?”
“哼。”
张定国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可那输阵不输人的架势,表现了他的态度。
岳昭见状也不恼怒,而是慢悠悠的扒开了酒坛的塞子,美滋滋的喝了一大口,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酒嗝之后,这才缓缓说道:“你义父张献忠在某种角度来说,是一个英雄,代表农民阶级反抗封建帝国的暴政欺压,无愧于华夏。”
张定国狐疑的看向岳昭,他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对方在夸赞他的义父张献忠,心说现在的官兵都这么精了,还知道迂回招降了?
“但是。”岳昭又喝了一口美酒,张定国心说果然来了,我倒要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你的义父在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可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