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临近午时,全汉阳城所有乡绅大户的代表,近乎一百五十多号人,战战兢兢的进入了府衙大堂内,一个又一个的低眉看地,没人敢直视端坐在上位的岳昭。
府衙大堂很大,别说一百多人,便是两百、三百人也容的下。
可说来也奇怪,大堂内的桌椅并不是按照分餐制摆放的,而是一桌防止了八到十把椅子,竟然是要让他们这些富贵惯了的乡绅大户们,聚在一起吃饭!
虽然心底非常鄙夷,可没人敢将这样的不满放在脸上。
原因自然是因为府衙大堂两侧,正各自站立着近五十名身穿崭新棉甲,手持刀斧的官兵,正目不斜视的盯着他们。
这些乡绅大户们毫不怀疑,但凡他们有一丝异动,怕是下一息就会刀斧劈来,加持他们身上!
就在所有乡绅大户们不知所措时,左右两侧的官兵将士却忽然齐齐大喝道:“见大人!为何不跪!”
“噗通。”
所有乡绅大户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喝声,下了一个机灵,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都“哗啦”的跪倒在地,除了一名身穿破烂官服,官服上有文官才能绣上鹭鸶的中年男子平静而立。
负责现场秩序的夏老七勃然大怒,喝问道:“你是何人,竟然敢不跪?”
那名中年男子没有搭理夏老七,而是缓缓抬头,仰视高台上的岳昭,语气平淡道:“敢问这位将军为几品,居何职,进驻汉阳城又有何目的?”
岳昭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对方,从衣着上来看,这人为五品官,在汉阳府不是原知府就是原同知,再加上盛腾曾经告诉过他,原知府已经被汉阳卫都指挥使熊磊给杀了,向张献忠立了投名状,那换言之,这人便是汉阳府的二把手汉阳府同知了。
“枉你活了这么大岁数,问别人话之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岳昭笑眯眯道。
这中年男子稍一犹豫,便拱手说道:“下官乃汉阳府同知,冯应枢,不知这位将军......”
“啪。”
汉阳府原同知冯应枢话还未说完,便听见高台上响木一拍,岳昭面无表情道:“既然你为汉阳府同知,为何城破时你不在?”
“难不成你躲藏在暗处为贼人办事?”
“来人,将其拿下!”
言罢,刘元便狞笑着带二人上前。
冯应枢顿时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后退数步,身体抖动的如同筛子一样,惊恐道:“下官才没有通贼!”
“贼寇想要拉拢下官,可下官拼死未从,一直被贼寇囚禁在了地牢之中,昨日才被放出,所以将军你才未能第一时间看到下官!”
“嗯?果真如此吗?”
岳昭示意刘元回来,旋即一脸狐疑的看向冯应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