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城内的贼兵与被迫上城“御敌”的轻壮们，便知道了答案。

伴随着又是几道巨响。

几颗比头颅还大的铁球划破了长空，从天上狠狠的朝着咸宁县城墙砸来！

一座凸出的码垛瞬间被砸成了粉碎，躲在这下面的一名贼兵连叫都没能叫出声，便听见“嘭”的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惊魂未定的守城贼兵寻声看去，顿时吓得面目失色起来！

只见这名被砸中身亡的贼兵，竟然砸成了肉沫，五脏六腑乃至于四肢，都不成人形了。

紧挨着这名贼兵附近的贼兵也没讨到好，炮弹中夹杂在火药上的石子，宛如致命的利器，顷刻间就五六名贼兵的生命！

咸宁县知县牟覃何曾见过这般血性的场景？

吓得浑身上下直发颤，双腿无力的他，竟然没办法第一时间躲藏起来！

没有人能够直视死亡的危险！

即便是所为的死士亦是如此！

因为怕死是人的本能选择，在人濒临死境之时，肾上腺会疯狂的刺激着人类的大脑，让他做出趋避危害的举措。

咸宁县知县牟覃此刻就是如此，他的脑海深处似乎有人在拼命的呼喊，呼喊着让他逃离这里......

“啊！”

“啊啊啊，俺不干了，俺不干了！”

连堂堂知县都害怕的事情，这些平日里从未见过死人的普通百姓，又如何能够免俗？

只见这名尖叫着，扭头就朝着城下跑去。

瞬息间，诡异的气氛蔓延开了，竟有不少轻壮跟着领头者一同跑了！

县尉终究是主管一县刑罚的，死尸也见过不少，尽管也被刚才的一幕给吓得胃中一阵翻滚，但他还是没忘记大喊一嗓子，让衙役们上前拦住轻壮逃跑的趋势。

这等下要是都跑了，谁来守城啊！

“混蛋！竟敢临阵溃逃。”

相比之手段“柔和”的县尉，贼军千户在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带着亲兵化为了督战队，朝着溃逃的轻壮迎了上去。

下一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拔刀就砍掉了率先逃跑的那名轻壮的脑袋！

“谁若是敢逃，一样要死！”贼军千户好歹也是跟着张献忠一路从四川杀出来的将官，战场上的战绩有多么漂亮尚可未知，但他心里非常清楚。

若是任由恐惧的氛围在城上蔓延，若是压不住这些轻壮逃跑的念头，根本不用官兵带着云梯杀上咸宁县，他们咸宁县就将彻底完犊子了！

城内的官吏可以复降，可他一个杀了接近几十名官吏的贼军千户怎么投降？

唯有死守！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若是击退了官兵，日后老子在大西王面前为他请功。”

为了守住咸宁县，贼军千户亦不能免俗，唯有用财帛激起所有贼兵的士气。

......

“这几炮还行，不过老子并不满意，继续！继续给老子狠狠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