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杀威棍伺候后,所有的漕兵眼神复杂的看向岳昭,这其中充斥着怨念与害怕,就是没有感恩。
岳昭自然不需要他们的感恩戴德,岳昭只要他们听话就行,不管是害怕自己的听话,还是尊敬自己的听话。
于是他再次冷冰冰的重申道:“排队,安静的登记入册,然后领发粮饷,谁若是再敢交头接耳,本将军会让他知道后果的。”
这句话确实唬住了不少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半个时辰才登记了不到两百人之后,又有人开始心怀不满,明明比昨天要快了不止十倍,却仍觉得太慢了,开始小声逼逼起来。
张信达勃然大怒,觉得这些人比他娘的黄州城八旅将士刚俘虏时还要不堪,一点纪律性都没有,完全没有将他大人的话放在心上,于是带着人上去又是一阵杀威棍伺候,打的那些发出声响的漕兵皮开肉绽之后,现场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
岳昭冷眼看着这一切,知道这些漕兵是松散惯了,不狠狠的教训一顿,日后又将会变成老样子,所以他再次下狠药道:“老子再重申最后一遍,谁要是还不服从命令,依旧交头接耳的话,这个月就别吃粮饷了。”
二千四百多人,分成二十几列,每列最多百人,其实是很快的。
可总有人想当典型,岳昭拦都拦不住。
只见现场沉静了没多久,岳昭忽然大喝道:“第三队第二排第七个,第八个给老子出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深怕岳昭刚才喊到的是自己。
张信达见无人出列,顿时狞笑着亲自跑了过去,将岳昭点出的那二人拽了出来。
二人有些无辜的看向岳昭,后者却冷笑连连道:“老子说了几遍还当耳旁风,想来是在聊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来,给所有人讲讲,看看多有意思。”
那两名漕兵显然没想到岳昭会这么阴阳怪气,于是连忙堆笑道:“将军饶命,我们二人只是在讨论,还要多久轮到我们。”
“哦?是吗?那多久轮到你们呢?”岳昭笑眯眯的反问道。
二人被这岳昭盯得有些起鸡皮疙瘩,一时间不敢吭声了。
岳昭见状,脸色徒然一变,大手一挥道:“将他们二人带走,这个月粮饷没有了。”
带走?带去哪?这个月没有粮饷,他们吃什么?下个月还有没有?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所有漕兵的脑海中蹭蹭冒出,而那两名漕兵更是当场汗如雨下,还不等张信达动身,就已经瘫倒在地,跪地连连磕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岳昭没有搭理,义不掌财,慈不掌兵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才两个人而已,反正岳昭现在是以“反贼游击将军”的名号在管辖他们,如果有必要的话,十个百个他也是杀得起的。
张信达狞笑着再次亲自上前,领着十来人将这早已瘫成一滩烂泥的两名漕兵拖走了,随后校场一角传来了两声惨叫声,便没有了下文。
余下的漕兵们顿时噤若寒蝉,终于回想起,他们还是俘虏这个身份了。
于是他们再也不敢小觑岳昭的命令,就这样不用两个时辰的功夫,便将花名册给登记完了。
岳昭随手看了几册,没发现什么太大问题之后,便交由诸葛云晚上抽查,确定其真实性,便摆手说道:“现在开始领粮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