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粮了呢?”
赵冲着急的来回踱步,看的一旁的钱雙头疼不已。
“一定是那些狗日的商贾将粮食都藏好了,等在价格再攀升一倍时,才肯售出!”钱雙眼神凌厉道:“按某说这些人都该杀,反正眼下我们已经投了大西王,而大西王马上就要攻下武昌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城内的商贾都杀了,夺了他们的粮食再说!”
“这些商贾背后可都有乡绅支持,万一同他们闹得不愉快了,今后我们怎么管辖黄州府?”赵冲有些犹豫,别看他们杀黄州府的各级官员时那么干脆,可让他们对上已经在黄州府发展了数百年的乡绅时,他们就没有那个胆量了。
说到底那些官员都是文官,手无寸铁麾下无卒的,杀了也就杀了,可这些本地乡绅不同,他们在当地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比他们这些世袭的千户军户要牛逼多了。
旁的不说,张献忠、李自成这样的流寇厉害不?可他们每到一地都要寻求那些本地乡绅们的支持。
他们今天若是敢对那些乡绅动手,往后都不用张献忠出手,这些本地乡绅怕是就会纠集一大群百姓过来,将他们生吞活剥了不可。
“商贾而已,我们不要钱,只要粮不就行了?”钱雙想也没想道:“到时候大西王来了,黄州府彻底改弦易辙了,那些本地乡绅再重新扶持起新的商贾来,不是随手之事?”
赵冲一琢磨觉得钱雙说得对,于是二人一合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天夜里就带兵冲进了城内名气最大的几家粮商家中,将他们抄了家。
却没想抄完家之后,二人立马就后悔了。
这几家粮商的库房里面虽然有粮食,但粮食也不多,仅仅只能供给他们两千官兵吃上那么三四天的量。
“粮食去哪儿了?”
赵冲与钱雙想了半天,问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他们再次枯坐回府衙签押房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有着堂堂鱼米之乡的黄州府竟然缺粮了!?
虽然这些年不是兵灾人祸就是旱灾水灾,可也没到这般缺粮的地步吧?
“眼下我们该怎么办?万一大西王向我们这边征粮......”赵冲一下没了主意,只能看向盟友钱雙。
可钱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犹豫了半天,这才缓缓说道:“不如我们出去搜刮一番?”
“那不就真成匪了吗?”赵冲怔了怔,倒不是他良心发现了,他只是在思考,能去哪边搜刮粮草。
“北边是不行的,看样子只能去南边了。”钱雙来到了签押房的堪舆前,指着凤阳府说道:“要不咱们去中都......”
“你在开什么玩笑!”赵冲瞪了他一眼:“前些年大西王才刚刚搜刮了凤阳府一番,太祖皇帝的祖上皇陵都给挖干净了,我们过去能搜刮到什么?”
“可再远就......”钱雙有些头疼,寻思着要不然向大西王张献忠求粮?
赵冲一听立马又否决了,“他张献忠能够接纳我们,本就是因为我们有粮的缘故,眼下我们说没粮了,你信不信他立马就带兵过来干掉我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钱雙不干了,他本就不擅长思考问题,不然也不会在黄州府尚未被张献忠攻下前,对方派人来招揽之后,立马就同样改弦易辙了。
就在赵冲、钱雙二人颇为苦恼之际,一则消息的出现,顿时让他们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