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东徐越想越觉得崔参将胆大,他谢绝了崔参将将其留下一同用早饭的邀请,离开了黄安县县衙之后,就直奔距离这边不远的一处民宅。
那是他和郑虎在黄安县的临时住所,因为他们知道在黄安县待不长,也就没有刻意的去寻找好一点的宅院。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张献忠那贼子派人打过来了?”
郑虎前脚刚醒,就从亲兵的口中得知了蔡东徐的到来,他来不及洗漱,穿戴好常服打着哈欠就来前院与其见面了。
蔡东徐瞥了他一眼,径直了当的说道:“那位崔参将嫌弃我们吃粮太快,现如今希望我们带兵去攻打广济、斳州二县。”
“开什么玩笑,当务之急不应当先去解救武昌之围吗?”郑虎虽知道崔参将的原话不可能是这样说的,但还是不免眉宇一挑。
他们又不是崔参将手下的兵,凭什么听他的指挥?
可谁知道蔡东徐想也没想就跳脚说道:“若要我们这些人去驰援武昌,我看还不如去打广济、斳州二县!”
开什么玩笑,他们好不容易从张献忠的围剿阻击中撤离到了黄安县,这还没休整几天,又要去招惹张献忠?
仗哪有这么打的!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那照你说该怎么办?”郑虎面无表情的回道。
“某若知道该如何是好,就不会来你这里,询问你了!”蔡东徐毫不留情的回怼了过去。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退让谁,一直僵持了半个多时辰,最终蔡东徐折中提议道:“既然我们谁都不服谁,不如将他们都唤过来集思广益如何?”
郑虎一想也无不可,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再怎么说能顶个诸葛亮不是。
于是他们让各自的亲兵去传唤各自手底下的同知、佥事们过来,待他们人到齐后,便将他们的顾虑说出。
其中一名姓宋的佥事一听,沉吟了片刻,主动开口说道:“两位指挥使大人,其实我们已经陷入了一个误区。”
“什么误区?”郑虎与蔡东徐一头雾水。
“两位指挥使大人不妨细想,我们虽然节制在那崔参将之下,却不代表我们没有了自主选择战略方式的选择权。”这名宋佥事这般说道:“两位指挥使大人既不想在现阶段出兵武昌,也不想带兵去攻打广济、斳州二县,那我们何不以探子发现贼军粮道为借口,主动带兵出城找粮呢?”
“此计似乎可行。”郑虎与蔡东徐相视一眼,纷纷点头认同。
“可万一出城找不到粮怎么办?”有千户提出关键问题。
“黄州府府城那边不是有吗?”有同知冷笑出列,“咱们不是听那崔参将说过,他麾下有一名千户带兵去攻打黄州府府城吗?我们正好过去帮他。”
郑虎与蔡东徐越听越心动,干脆直接拍板道:“好,就照宋佥事所说的去办。”
是夜,郑虎与蔡东徐说干就干,留下一千人准备堵住崔参将口舌之后,带着两千余将卒离开了黄安县,直奔黄州府府城。
半个时辰后,崔参将的亲兵将熟睡的他连忙叫醒,“参将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慌张张?!”
崔参将猛然一睁眼,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摸向枕头底下的匕首,待看清楚来人面孔之后,这才稍稍放松了几分。
“参将大人!蔡指挥使与郑指挥使带着两千多人马,连夜出城去了。”亲兵连忙捡重点汇报。
崔参将眼前一黑,穿衣起床时差点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