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岂敢......”潘马悻悻的一缩脖子,提着刀又冲了回去,喊道:
“我家大人有令,跪地不杀!”
“跪地者不杀!”
“跪地者不杀!”
有些本就贪生怕死,无心抵抗的土匪一听,连忙将手中的武器一扔,磕头如捣蒜般跪地求饶起来。
龙亢寨的大当家高远见大势已去,他们龙亢寨在前半夜还在庆祝的时候,后半夜就被官兵给连人带巢一并给端了,顿时郁气涌上心头,吐了口血的同时,拿出大砍刀就想拔刀自刎。
一旁的曹志见状,连忙将他手中的砍刀打飞,摁住了反抗的高远,低声劝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降吧!”
“二弟,你!”高远大急,他们龙亢寨在这片土地上为非作歹多少年了?落入官府手中还能有活路?
可惜曹志却不管不顾,硬生生摁着高远跪了下来。
“哎。”
高远的力气远不如曹志的大,见对方一意孤行,再加上周边曾经的手下弟兄都跪下了,他也只能无奈顺从。
一片混乱之中,有公鸡开始打鸣。
天,渐渐亮了。
......
“大人,整个龙亢寨牛羊各七头,鸡鸭近百只,存粮大概有一百多石,够我们吃喝半年之久......”
“......其中他们刚刚劫掠附近大户乡绅的金银珠宝无数,单单是铜钱就有三百余贯,从他龙亢寨大当家家中搜出的银子大概有近一千两......”
“......俘虏的土匪三百余人,老人妇孺大概九百余,有近半的贼人在昨夜的厮杀中死去,弟兄们的损伤虽然不大,却也有十几人阵亡,三十几人受伤......”
龙亢寨上唯一占地大概半亩的石屋中,岳昭端坐在首位上,听着张信达的汇总,再看着两旁一身是血站立在两旁,脸上却带着欣喜的手下。
与跪在石屋中间,一脸灰败的土匪头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让龙亢寨上被俘虏的山野郎中全力救治伤员,所俘获的金银珠宝按照原先的计划,全数平摊给所有将士......”岳昭朝张信达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按照他所说的前去安排。
待张信达走后,他这才看向石屋中央被捆绑严实的龙亢寨土匪头目,笑着说道:“成王败寇的事情,就不要本官过多的赘述了吧?”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一名脸上仍有不服的汉子涨红着脸说了一句,岳昭笑了笑,摆了摆手,一脸不屑的潘马顿时走上前去,攥着这名汉子的衣领就朝外面拖去:
“都他妈跪地投降了还给我家大人装蒜......不怕死是不是,那老子成全你。”
汉子呆住了,一直被拖出去了都没有反应过来,直至屋外一声惨叫响起,潘马提着再次染血的长刀笑吟吟的大踏步而入,石屋中央的土匪头目们瞬间呆滞了。
大当家高远更是咬牙朝着一旁的二当家曹志低声喝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看他们,他们哪里把我们当人看!”
“啊......大哥,小弟怎么知道这群官兵不讲信用!”曹志叫屈道。
“历朝历代的官兵哪有讲信用的?”高远叹息一声,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了:“更何况我观那名年轻将领的行驶,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按理说俘获他们的金银珠宝应该有官府的文官来接掌,怎么到那名年轻将领的口中,竟让他们自由分配,甚至均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