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自古以来和亲都是喜闻乐见之事,这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难搞的人!
有人试着提出或许可以看看大臣的儿子,还没说完呢就被涂雅雅给反驳回去了,一时间室内便吵得不可开交,众人纷纷为了这一门亲事焦头烂额。
顾元歌默默的听着他们争吵,懒倦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恹恹的。
夜渊湛一直注意着她的情况,见状悄悄的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困了?”
“好意思说!”顾元歌瞪了他一眼,耳朵尖微红。这人昨晚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精力极为旺盛,一直折腾到她天都快亮了才停下来,又早早的跑来商议这破事,能有精神才怪了。
因为先前打哈欠的缘故,她眼眶微红,隐隐泛着水光,像极了哭泣的模样,让夜渊湛瞬间便联想到了昨晚,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往下冲,深邃的眼眸便得晦朔不明,语气却是与凶狠眼神不同的温柔,“下次我收敛点。”
滚!
顾元歌耳朵尖红得更厉害了,她无心在这里听这些无聊的事情,同夜渊湛打了声招呼,便悄悄的退场去外面透透气。
微凉的风吹在滚烫的脸上带来丝丝凉意,让顾元歌忍不住喟叹一声,舒服得微眯起眼眸。
身为太子妃,她消失太久不合适。吹了好一会儿正在准备回去时,忽然余光瞥见一道身影,脚步猛然顿住,眉心缓缓皱起,这人……为何那般眼熟?
“站住。”
男人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身体几不可查的僵硬了几分,很快又恢复如初,认命的转过身去面对来人。
顾元歌打量着眼前之人,一身黑色侍卫打扮,看上去很普通,唯一较为怪异的是这人脸上戴着一张面具,白色的壳子上画着黑色的鸦羽,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带着阴诡。
完全陌生的一个人,仿佛方才那丝熟悉感只是错觉。
顾元歌眉心微拧,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宫中戴面具?”
宫里的侍女太监禁卫军都是不允许遮挡面容的,除非是特殊任务在身的暗卫。
“奴才是涂雅雅公主的随身侍卫,此行全程保证公主殿下的安危。”侍卫微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很年轻,又夹杂着中年人的粗狂,像是……特意改变的一样。
顾元歌莫名的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她一定是听过类似的声音。思索片刻,她猛地想起自己为何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了,她曾三次听过这声音,那日假山后跪着叫她公主的男人!
真的是他吗?倘若他是北寒帝国的侍卫,那依照他的话,自己岂不是北寒帝国的公主?他为何会这么认为?
脑海中思绪万千,疑团一个个的堵在顾元歌心里,她面色镇定,询问道:“你可知在宫内是禁止戴面具的?把面具摘下来。”
话到最后已然是命令的口气。
男人一怔,解释道:“微臣并不知有这项规律,只不过这面具不能取下来。微臣不慎将脸烧伤,疤痕狰狞,公主害怕微臣吓到别人,于是破裂允许微臣戴着面具。”
他一边说着贬低自己的话,一手抚摸上面具,动作之轻,好似还能感受到疼痛一般。
顾元歌顿了顿,既然是别人伤痛之处,那他便不好再强求,转而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