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巾帕丢入盆中,让人下去后,夜渊湛这才说起正事,“你方才说有事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其实昨日在街上,我同那名刺客交过手。”顾元歌顿了顿,把那日在街上碰见刺客的事情说了出来,“我曾找人去查过,并未查出什么东西,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夜渊湛眉心拧紧,不悦道:“你遇见危险怎不马上告知于我?”
果然。
跟顾元歌所料想的一样,她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道:“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刺杀事件,后面也未曾查出什么,并不想因为莫须有的事情而让你徒增烦恼。”
……普通刺杀事件?
夜渊湛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怒极反笑:“那依你的意思,非要出了人命,你才会跟我报备了?”
“你是气糊涂了吗?我若是死了还怎么跟你报备。”顾元歌蹙眉,“我还未曾笨拙到这份上,情况危机到我无法应对之时,自然会向你求助。”
那是不是还要夸你一句真聪明?
夜渊湛都快被气死了,隔空狠狠的点了点顾元歌的额头,冷声道:“听清楚了,我不需要你做一些无谓的事情为我分忧,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事情能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低沉的嗓音带着警告,掩饰不住其中的爱意。
顾元歌先是一怔,旋即神情柔和了下来,道:“我明白了,下次一定不再瞒着你。”
许是真的被说得心虚,她眼眸低垂,卷而翘的睫毛在她白净的小脸上投下一层阴影,屋内烛火的灯光为她渡上一层光晕,眼底却是一片水光潋滟,看起来极为乖巧。
偏生这人还不知自己目前有多无辜,伸出手,声线都软了起来,“抱一下。”
堪称撒娇的动作让夜渊湛快翻腾上头顶的火气奇迹般的下去了,一颗心软得不像话,哪里还舍得骂人,只想把人抱在怀里好生疼爱。
“……真拿你没办法。”夜渊湛叹了口气,认命的走上前伸出手臂将人抱进怀中,女子特有的馨香传入鼻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顾元歌乖顺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夜渊湛抱了会儿才松开,“不过这事倒是各个地方都充满了怪异之处。”
说是跟踪,那人的技术却十分潦草,如此高的身手还能被梅香撞见,那人似乎并不想伤她性命,相反,甚至还有些……关心她?
顾元歌想到那人以为刺伤她时颇为慌乱的表情。可到底又是什么人,会派出这样的高手前来跟踪她?
“会是……临建国的人吗?”顾元歌忽然出生道。
国内有可能会对她下手的人都去查过了,并无那号人人物,联想到邻国使者来访之事,忽然便有了这个念头。
二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毕竟刺杀太子妃并不是小事,若真是临建国所做,轻则赔偿,重则会挑起两国战争。目前两国关系尚且有些僵硬,不能轻易下定论。
“很难说,他们若真是针对你,原因又会是什么呢?”夜渊湛有些不能理解,无论怎么看,更加价值的刺杀对象都是他这个太子,再不济也有皇子,怎会选择一个妃子下手。
“尚不清楚。”顾元歌叹气,颇为头痛的拧了拧鼻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