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雪心中郁闷,想要再来两壶酒,担心她酒力不佳,便没有再让小二上酒。
只吃的半碗饭,便听到邻桌的人议论纷纷。
“听闻薛家店铺要来我酒泉郡落户,薛家虎狼之徒,其狠厉更胜北奴豺豹,所在原籍登州府苦不堪言。”
“酒泉郡百姓多亏了天将军赶走北奴暴徒,才有了几天好日子,若是薛家人来此,便又不知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了。”
听闻此言,沈如雪再无食欲。
纵然是小儿端上来的那盘子最爱的蜜蜡蒸醋鱼,也全然无味。
“我断然不能让薛家入主酒泉郡,否则便是对不起天将军的在天之灵。”
想不到,叶天听闻此言却连连摇头。
沈如雪心中狐疑,之前在酒楼叶天还敢讥讽薛家公子。
此时却是一言不发。
“叶天,你是觉得我说的此话不对。”
叶天无奈,只能开口道:“薛家势大,家中又有京官户部郎中主事,你不想让人入主酒泉郡,便不能入主?蚍蜉撼树,谈何容易。”
沈如雪听闻此言,顿时大怒。
加之心中烦乱,过去种种纷至沓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从何处骂叶天。
定了定神,待心中渐渐宁定,才言道。
“按照你的意思,酒泉郡百姓只能被薛家欺凌,那是不是我沈家也要低头,将沈家拱手交出,是不是就趁你心意?”
叶天叹了口气,心想:“沈如雪平日里镇定自若,有勇有谋,怎么一到了这关键时刻,便乱了分寸?”
“夫人,莫气莫气。”
沈如雪抬头道:“哪个是你夫人?你不过我沈家赘婿。”
若放在平时,沈如雪很少提及赘婿二字,一来是怕伤了叶天之心,而是实在是不好听,不像是从她口中所出的话。
察觉言语有失,沈如雪问道。
“你有办法?”
“哈哈,夫人说得对,我是赘婿,不过也是你沈如雪的赘婿,我不替你分忧谁来替你分忧。”
“油嘴滑舌,奸佞之徒,快快说来。”
自从叶天出口成诗,在沈如雪心中便感觉叶天不是那般的草包废物。
似乎颇有想法,现在自己方寸大乱,听其娓娓道来,也是极好。
“就按登州府来说,薛家当年从京城入主登州府,登州商贾联名上奏薛家不仁,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还不是以卵击石,最终落得个功败垂成的结果,最终所有商贾再难为继,都变为了薛家鹰犬。”
眼望叶天,沈如雪默然半晌。
似乎眼前之人不像自己曾经认识的叶天。
竟然对天下商贾之事,了如指掌。
“如今之计,只有两种。”
叶天喝了一碗酒,继续说道。
他酒量极大,就算喝上十坛八坛也毫无作用。
“你快说来。”
叶天贴于沈如雪耳旁道:“其一,沈家变卖家产,举家搬迁,不与那贼子同流合污,你我去西湖边上隐居,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
叶天侧目,但见沈如雪面有愠色,血色不足,颇有一种拔剑相向的感觉。
“夫人别急,且听我说第二种。”
“若你再说那种登徒子的浪荡之言,我定割了你的舌头,将其摆放在天将军灵位之前,敬畏酒泉百姓。”
叶天哑然失笑。
继续言道:“其二便是,关门打狗,瓮中捉鳖。放开门户,让薛家人闯进来,历时,薛家自然以为我沈家屈服,再以商贾谋略将其打败,让其从酒泉,不燕州,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