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眨眼间,夹杂脓水跟血液的污物就冒出。潘九福用湿毛巾把子擦净,赶快从瓷罐里边倒出了一点芦荟膏涂在了上边。
“少爷你看,肿疮是不是没有了,只剩余点红色伤口。就是没有关系,只须擦了我这药,最多两日便会结痂恢复的。”
安弼时本来狐疑的神情瞬时被震惊所取代,他的眼神落到粉刺针上,明显不信这样个小玩意儿,这样轻巧地就可以解决困扰了他许久的面庞问题。
“这针不是谁就可以用的,如果是没找准毒疮隐藏的位置,反倒会叫脸面上留疤。我也是由于熟能生巧,用许久时间才知当中的诀窍。少爷,试一试?”
潘九福笑容平和,眼里却隐藏着一缕淡淡的冷意。
“来。”安弼时倨傲的点了下头,现在亲眼所见,他当然是急不可耐。
潘九福用水先给对方洗净脸,看着前面密密匝匝的脓烂痘子,取出了亮闪闪的粉刺针,毫不犹疑地刺下。
“啊!”
惨叫声传来,安弼时疼的倒抽凉气。潘九福好像被吓一大跳,无辜的眨眨眼。
“少爷这样怕痛么?可如果是不将毒排尽,便不会彻底好。要不还是算啦?”
潘九福怯怯的开口,立即停下手上的举动。安弼时扭曲着张脸,记起刚才这小丫头挑破了肿疮,不要说叫疼了,连眉毛都没有蹙一下。
他堂堂大老爷们儿,莫非连个毛丫头全都不如?
咬着牙,将所有的疼呼都咽回,安弼时恶狠狠的说:“继续!本少岂会连这点小疼都忍受不住!刚才那个是没预备罢了!”
“那,那好吧,我尽力轻点。”
潘九福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看上去是放轻动作,可其实的力度一点也没有小。不使劲气,怎样将脓血挤出?
唯有长过痘子,去医院做过针清的人,才知究竟有多疼。左右前世潘九福在得到随身系统之前便去尝试过,以至于再也没有勇气进行第二回。
至于后来有了枯木回春术,她便再也没长过痘,反而是给旁人搞的状况比较多。
更不要说这位尊贵的县长之子的脸面上,脓烂痘子实在数不清,这罪,可有的他受了!
欺负自家人,潘九福怎可能忍的住?说到底对方不免太过分了,还不是仗着县长之子的身份儿,才这般肆无忌惮?
潘九福脸不红心不跳在对方脸面上戳来戳去,也没第一时将脓血擦掉,因而安弼时好快整张脸全都变成模糊一团,看上去可怕极了。
身旁的佣人,即便都是一些见惯了打斗的官差,此刻此时见了这样子,也全都觉的毛骨悚然。
但是大约是为脸面,安弼时咬着牙,愣是没再吱声叫疼。少爷没开口,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当然只可以乖乖在一旁候着。
再看安弼时,他几近都要将床铺上的棉被都扯出了几个窟窿,手上青筋爆突,明显是疼的厉害。
足足针清了半小时,潘九福才将他脸面上所有冒了头的脓烂痘子全清干净。湿手帕全都给弄脏了两张,上边都是恶心的脓血。
擦干净了后,她将一瓶子的芦荟膏都倒出,厚敷在了安弼时的脸面上。冰凉的触感,及时纾解了之前火辣辣的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