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的人脾气刚烈,善于骑射,可是头脑却极为简单,不会利用权谋之术。
他们能够想到这种说辞,想来是朝廷中有人指点,慕照国心中渐渐明晰。
眼下解决事情的办法只有两种,要么捏造出皇上的手谕,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要么就是揪出幕后指使,让他堵住西戎的嘴。
慕照国不断盘算着这件事情会带给他多大的利益,他抿着嘴,却发现这或许是比合算的买卖。
“既然是要写给西戎看,那就用他们的话,皇上虽会边疆的文字,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
“皇上身边还有个会写字的太监,想来是能有模有样学上几分的。”
慕照国依稀记得,当年皇上不勤勉于政务,所有批阅奏折的事情几乎都落到了李德全的手上。
他是个胆子小的,从来不敢做逾矩的事情,只能勤勤勉勉为皇上做事。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是否还活着?
厉凤岐没和李德全有过接触,听了慕照国说的话,直接就将人给捉了上来。
李德全浑身消瘦,早就已经看不出来人形,哆嗦着身子跪在地上,要不是慕照国知道,恐怕现在已经认不出来了。
“皇上饶命,只要您吩咐,小的一定尽心竭力为您做,还请您放过我吧!”
往日高高在上的大太监,如今却落得这副惨状,慕照国将自己的头撇过去,不忍再看。
慕照国的脸色暗了下来,李德全的下场或许有天也会变成自己的。
他只有现在多替自己打算,以后才不会受人掣肘。
就算真的沦落至此,也会有和厉凤岐对峙的资本。
可眼下他要做的,是把西戎这块地盘牢牢地攥在自己手上,无论他背后的人是谁,都活不长了。
“恕臣冒昧,西戎的人之所以如此大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撑腰,不把这人揪出来,恐怕会留有后患。”
厉凤岐有些错愕的看向慕照国,他说这点自己可从未想到,西戎人素来打打杀杀已经成习惯,他以为是真的想要造反。
但是这个节骨眼来的确实太巧了,怎么偏偏赶上自己马上就要登基,才巴巴的过来使绊子。
要不是蓄谋已久,他恐怕找不到第二个说辞来解释如此巧合的事情。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让人把李德全压下去。
“什么时候写出相仿的字迹,什么时候再让他滚。”
厉凤岐眼中闪过杀意,慕照国知道,无论李德全能不能够写出来,他都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他缓缓转过身子盯着慕照国,带了几分打量,面色依旧冷峻,手指扣在桌子上,敲出有频率的声响。
“不知您有什么想法?”
他嘴角噙着笑意,可慕照国最怕的就是他笑出来。
慕照国浑身打了个机灵,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绪,把所有的想法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