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藏这么深,还装死到这里,是为了自保,格局为王,还是想要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突然之间,慕清瑶感觉浑身一阵冷寒。
“赛罕怎么样?”
落英摇了摇头,眼底闪过担忧,声音有些闷闷的。
“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病好了整个人便有些痴傻,不喜开口说话,就连武功好像也褪去了不少。”
慕清瑶笑了笑,看着落英,她就是个面冷心热的刀子嘴豆腐心。
落英看着她脸上的浅笑,顿时反应过来,“难道您是故意的?”
慕清瑶点头,“如果不是故意让赛罕装成那副模样,你认为依照厉云浩多疑的性子,能带他走么?”
落英猛地想起来白天厉云浩看着自己的眼神,冰冷又陌生,她现在想起来都不禁浑身发寒。
自己不过是个略通务武功的女子,他都如此警惕,恐怕赛罕更会惹人生疑。
如此想来,变成痴傻也是在护着他。
赛罕说到底还是半大的孩子,不懂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日后难免会惹来麻烦。
慕清瑶打着针灸治病的幌子,实际上是将赛罕的武功和秉性全都封在了体内,对人伤害极小,但却能护着他平安。
她缓缓推开门,赛罕看到她的身影猛地猛地扑了上来,很是依赖。
“明日我便要带着你去京城,路上艰辛,恐怕要你跟着我吃苦了。”
赛罕在听见京城时候,眼底闪过异样,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用蹩脚的汉语答应了下来。
月亮高挂,山间的院子早就已经没了声响,厉云浩仍然站在院外,手里握着火把,眼里似含着腊月冰雪,看着院子里面的躺着的几个人。
院子中的桌上,还放着没烧完的熏香,烟雾袅袅升起,显得夜色更加安宁。
厉云浩的手上握着从陈哲身上摘下来的平安锁,上面刻着他的生辰,等回去以后,也算是给陈律一个交代。
院子里面放满了干草,他将火把远远的扔了出去,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熊熊烈火吞没了不大的院子,火光照亮了半边天,也照亮了他们的黄泉路。
大火燃尽,最后只剩下被烧焦的香炉,不知什么时候滚落在地上,缓缓升着青烟。
“酒热烟香,最终送走了他们。”
厉云浩在马上喃喃自语,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身后的穆青听。
穆青缓过神来,没敢搭话,寂静的夜色里面,只剩下了马蹄哒哒的声响,扰的他心慌。
好酒好肉不过是说辞,厉云浩特意点上了毒香,吸入体内同热酒混合,杀人于无形,只要随便找个由头便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慕清瑶看着山上的光亮逐渐暗了下去,站起身,拂去了身上的寒意,回到了房间。
她关门的时候,又向山上望了望,最终回到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