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和姜堰两人惊世骇俗的迎亲,早已传遍了整个长安,一时掀起千层浪,各有各的说法,有人以为这是哗众取宠,坏了规矩民俗,也有人为姜沉鱼的行为交口称赞,也有好事者拿去跟姜家二姑娘做对比。
一个是明媒正娶,抬进东宫,一个是一顶花轿跟在镇国公家的花轿后头悄悄进二皇子的宫里,连拜天地的资格都没有,再看太子,虽说是刚寻回的,可皇上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又是赏赐这个又是送来那个,风光无限。
太子大婚在东宫举行,皇上和皇后全部在场,二皇子那儿只有柳贵妃坐镇,文武百官都是人精儿,自然知道谁更得圣心,于是便纷纷来东宫贺喜,贺礼自是不必说的。
姜沉鱼拜堂之后,便由喜婆领着去了新房,等着姜堰应酬完之后来掀盖头,原本她还打算守守规矩,可是一想到自己被骗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明月!”
“奴婢在。”
“我累了,准备一点热水,我要沐浴更衣,准备就寝。”姜沉鱼一边说一边脱下厚重的喜服,明月瞳孔一缩,“姑,主子这可使不得,太子还没回来呢!”
“他回不回来管我什么事。”
“这……”
“我是你主子,还是旁人是。”姜沉鱼压低了声音,眼中透露出不满,今晚姜堰爱睡哪儿就睡哪儿,反正不能睡自己这儿。
“奴婢遵命。”
明月答应着便出去准备了,留下秋月和姜沉鱼两人在屋里,拆卸头上的发饰,当一天新娘妆娘恨不得把她这一辈子要戴的首饰都在这一天戴完,好像这些东西是偷来抢来的,不戴就好像亏了似的。
“哎呀,快拆,我的脖子都要断了。”
“诶,在拆了,姑娘您忍着点。”
“嗯。”
三人忙活了半个时辰,姜沉鱼终于洗去了一天的疲乏,倒在床上发呆,“结婚真要命,怪不得那么多人不结婚了,我这条老命差点没交待了。”
“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累过这一茬,往后的日子就甜了。”秋月笑嘻嘻地说,“奴婢去给您弄些吃食,今儿您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
“对对对,快去,不提我都忘了,都饿过头了。”姜沉鱼无奈地捂住肚皮,明月只是笑,点了点头,将姜沉鱼换下的里衣取了出来,“姑娘,先将衣服送去清洗,再清点一下咱们带过来的东西,您先歇着。”
“去吧!”
姜沉鱼歪着头,连眼皮都不想抬,倚靠在床头,眼前闪烁过去的种种,总觉得这一切像做梦一样,她怎么就嫁给姜堰了呢?
他怎么就成了太子了呢?
她怎么又不是关氏亲生的了?
那姜堰到底是谁?
姜沉鱼又是谁?
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正想着,门外突然想起了一阵脚步声,听上去有些凌乱,好似孩童学步一样跌跌撞撞的。
她也懒得理会,以为是哪个冒失的丫头路过,继续闭门养神,可是脚步却在她的门前停住了,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回来了?”
“……”
“有什么好吃的呀?”姜沉鱼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睛,以为是秋月来给自己送吃的了,没成想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男人的脚,正站在自己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