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两位美妇人对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而宫外,姜沉鱼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别院,对自己被人卖了的事儿一无所知。
“姑娘,您没事吧?”明月担忧地问,不由得自责起来,“都怪奴婢多嘴,不该提起海先生,惹了您难受了。”
“他……”
“谁?”
“姜堰,他经常守在我的窗门外头吗?”姜沉鱼艰难地开口,声音听上去有一些沙哑,明月微愣,她不知道姜沉鱼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可是主子吩咐过,绝对不能说。
“姑娘,奴婢不能说。”
“不能说,那就是确有其事了。”
姜沉鱼咬着唇角,只觉得心口沉闷,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这么说,真的有死士想要我的命,而我却对此一无所知。”
“奴婢不会让姑娘有事的。”
“你还是知道的。”
“……”
明月默然,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从小到大,当做死士来培养的,实在是不善言辞,“姑娘,奴婢愧对姑娘,但是请姑娘不要赶我走,奴婢誓死效忠姑娘。”
“知道了,我没说要赶你走。”
姜沉鱼长叹一声,原来自己欠了姜堰的不是情,而是一条命,或许还不止一次,都说情债难还,救命之恩更加难办,她孑然一身,难道真要以身相许呀!
正寻思着,外头便传来秋月的声音,听脚步似乎后头还跟着两人,姜沉鱼示意明月起来,退到一旁,“秋月,有什么事?”
“姑娘,李大夫和李家大哥来了。”
“快请。”
说着,秋月便领着两人进来了,一看风尘仆仆的二人,一个面露疲态,一个嘴角眼窝还有淤青,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猜想应该是刚才大牢里头出来。
“李大夫,李大哥,快请坐,秋月看茶!”
“诶!”
秋月脆生生地答应着,小跑着便出去沏茶,李大夫两眼泛红,拉着自己儿子普通一声便跪在了姜沉鱼的面前,“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老李头没齿难忘!”
“谢姑娘!”
两人这么一跪,反倒弄得姜沉鱼不好意思起来,“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呀,快快快请起!起来说话,李大夫,咱们都是老交情了,我小堂兄的命还是你给救回来的呢!”
“姑娘你受得起。来,大勇,快给姑娘磕头!”
“诶!”
李大勇也是个实诚人,对着姜沉鱼就是哐哐磕头,听见动静阿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看着有人给自家娘亲磕头,心里不忿,快步上前,也跟着一起跪下了。
“娘,儿子给你磕头!”
“……”
姜沉鱼嘴角抽搐,呆愣当场,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原本郁卒的心情一扫而空,一时竟然是哭笑不得,阿柴见她不说话,磕头愈发卖力了,口中念念有词,“娘亲,我这头磕得又响又漂亮,这俩一个太老,一个太丑,您可不能认他们当儿子。”
“咳咳!”
姜沉鱼差点呛到口水,这个呆子以为谁都跟他一样,磕头就是认娘,“我这傻儿子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你们别往心里去,赶紧起来说话。”
“公子可真风趣!”
老李头嘴角咧着,尴尬地搓搓手,李大勇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始自我怀疑,难道他真的长得丑?可是隔壁的寡妇和对门的小娘子都说自己长得齐整,想跟自己好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