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便让手下的家丁,拉着一个满脸污泥的人走了上来,“姑娘,人在这里,你看如何处置?”
“嘶——”
那人见到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冲着明月便是磕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要养家,求求您饶了我一命吧!”
“……”
姜沉鱼狐疑,这里这么多人,这个山贼谁都不跪,偏偏对着明月就是一顿输出,明月咬牙,盯着山贼,“我何时说要杀你了,你求我做什么!”
“不,不是,姑娘,不是你带着人上山放……”
“住嘴,我们姑娘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休要胡说八道,不然我也保不了你。”明月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姜沉鱼愈发的生疑,面上却是不显,开口问:“我问你,是谁要买我的脸和命呀?山寨又是什么人烧的”
“小的不知。”
“不说?”
“不是不说,是小的真的不知道,姑娘,我没有半句谎话,请您明鉴!”山贼苦着脸说,“之前有一位姑娘上山来过,之后温老大便说来生意了,之后便计划着如何要害姑娘,至于是谁……谁烧了山寨,小的确实不知道,兴许是温老大的仇家,也不知道。”
“哦?”
姜沉鱼一听姑娘,便继续追问:“那姑娘是嘴边有黑痣,还是颧骨有黑痣?是个什么打扮?”
“嘴边,挺大的,模样挺好看,丫鬟打扮。”山贼这么一说,姜沉鱼心里就有数了,来人正是姜落雁的丫鬟春花,自己猜的果然没错,确实是她要害自己,既然如此,那自己便随了他的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烧山寨的人,你可还认得?”
“认……”山贼侧目看了明月一眼,连连摇头,“不不不,小的也是慌里慌张才逃出来的,未曾见到那些人的面目。”
“哦。”
姜沉鱼抿了抿唇,摆手示意,让人把他带下去,“既然如此,送官查办吧!若你身上没有人命,自然不会有事。”
“……姑……唔唔唔……”
山贼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人捂住嘴带走了。
姜沉鱼扯下自己的娟帕围在脸上,又找了一点朱砂之类的红色染了,往帕子上胡乱的抹了抹,“对外就说我伤了脸,听明白了吗?”
“这是?”
秋月不解地问,“好端端,姑娘这是做什么?”
“近日老太太正在为我寻摸婆家,可惜啊,我一点儿都不想嫁人,如今这一场遭遇,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索性推了这些胡乱来的烂桃花。”姜沉鱼笑着解释,她早就有耳闻,老太太打算把自己送进某个高官的后院,为姜成姜明这几个哥儿铺路。
想得美!
她如今都毁容了,就不信哪个瞎眼的会娶!姜堰皱了皱眉,又慢慢地松开,倒也没有反对,反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如此一来倒也能让秦王世子退避三舍。
少一个情敌,或者少许多个情敌,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这么一想他也就豁然开朗了。
“姑娘真聪明!”
“少来!”姜沉鱼戳了戳秋月的眉头,说笑了几句,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又安排了明月将山贼送去京兆尹,用剿灭山贼的大功换老李头的儿子出来,顺便找了几个小乞丐,将自己毁容的事儿传扬出去。
第二天,京城上下便人尽皆知:定远侯府的三姑娘上山敬香,意外毁了容,成了面目可憎的丑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