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备份。”
姜沉鱼挑眉,以为拿走了账册,就算给了银子了嘛,哪儿那么容易,再说了担了好名声,总是要出点血的。
“若是祖母想要,孙女再找人誊抄便是了。”姜沉鱼笑着说,“只是,这银子,还请祖母您拨下来吧!先前孙女垫付了不少,可如今外头都知道是定远侯府做好事,可就不一样了。”
“鱼姐儿说的哪里话,都是定远侯府的人,你掏钱我掏钱还不是一样嘛!”关氏拧着手帕,皮笑肉不笑地说。
“哦?”
放屁!
姜沉鱼在心里暗骂,什么叫你掏我掏都一样,说白了关氏就是不想花钱。
“母亲,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拿的好处,既然定远侯府不愿掏这个钱,那也成,大不了我就如实告诉大家,定远侯府不拿钱,粥不施了,棚子也不搭了,我作为侯府的三姑娘,把自己的体己钱全搭里头了,才维持了这些天。”
姜沉鱼收回账册,无奈地摊摊手,“反正到时候,旁人怎么想我可管不着,灾民们记恨谁,那我更是管不了。”
“你在威胁我!”老太太眉毛一挑,怒道。
“不敢。”
姜沉鱼勾了勾唇角,笑嘻嘻地说,“我只是在同祖母和母亲讲道理,万一……这些灾民里有个能人异士,武艺高强之辈,哎哟……想想都害怕,不过也没关系,咱们府里护卫森严,外人进不来,大不了不出去便是了。”
“……”
有本事别出去!
老太太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姜沉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同我说话,你怕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别以为秦王世子对你有意,你便可以为所欲为。”
“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老太太气得声音发颤,关氏见状,赶紧火上浇油,“就是,目无尊长,不孝,大不孝。”
“何为尊长?能令人敬佩的长值得尊,想赖账坑儿孙的长辈,沉鱼实在是尊不起来呀,母亲您以为呢?”
姜沉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这钱她们想掏也得掏,不想掏也得掏,甭管说什么,不给钱就把她们伪善的皮子撕下来,让天下人看看是何等的虚伪。
“姜沉鱼,你不要欺人太甚。”姜落雁怒目而视,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姜沉鱼调转枪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二姑娘,你在教我做事吗?”
“哼!”
“我劝你一句,莫做太多亏心事,小心夜半鬼敲门,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来早与来迟,杀人放火的勾当,还是省省吧!”
姜沉鱼话中有话,听得姜落雁心惊肉跳,难道是她知道些什么了吗?不由得脸色大变,顿时瞧不出人色了,往关氏身后躲。
“胡嬷嬷!”
“老奴在。”
“给钱!”
“是。”
“往后三姑娘来,一律不见,她的安我可受不起。”说完,老太太捏着佛珠,怒气冲冲地离了席,朝着佛堂去了。
姜沉鱼心里冷笑,吃斋念佛有什么用,只不过是看着清心寡欲罢了,实际上呢,一肚子的腌臜算计,真叫人所不耻。
领了银子,姜沉鱼便离开了,留下关氏和姜落雁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