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伤而已。”
“而已!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太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等老了就有苦头吃了,再说了,你一个贵公子哪里会受这样的伤。”
老李头压着声音,不敢高声喊,免得叫里头的人听见了。姜堰低笑两声,“比这重的伤,我都熬过来了,养养就好了。”
“啧,难怪你这身子千疮百孔,哪里是养养就能好的,若是长此以往,定活不过三十五岁,你且听老夫一句劝,千千万万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不为别的,就为了小娘子,你总不忍心等你没了,留她独自一人日日伤心吧!”
老李头语重心长地说,长叹了一声,再次提笔,又写了一张药方,“这张方子,我替你做成药丸,你每日服一颗便好了。”
“多谢!”
姜堰抱拳拱手,深施一礼,道了一声谢。这时,姜沉鱼从屋里拎着药包走了出来,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走吧!”
“嗯。”
“雨停了!”
“嗯。”
“对了,你的伤口处理过了?”姜沉鱼看着染了血迹的白衣,问道。姜堰摇摇头,又笑了笑,“我没说。”
“你……”
姜沉鱼抓住他的胳膊,往回走,“赶紧回去,把伤口处理一下,万一感染了怎么办?这可不是小事儿,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你都还没走完剧情,人就没了,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你不会一个人的。”
姜堰定定地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她,因为他会在临死之前,先把她杀了,哪怕是黄泉路,她也要跟他一起走。
“什么呀!”
姜沉鱼不太懂他的脑回路,重点又不在这里,“我跟你说伤口的事儿,走走走,回去找老李头给你消毒上药。”
“不。”
“为什么?”
“不去。”
“姜堰,我警告你,不要任性,这不是小事儿,熊孩子是会挨打的。”姜沉鱼挥了挥自己的粉拳,虽然知道自己连姜堰的一根小指都打不过,但是穿书的女人绝不认输。
“哈哈……”
姜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你打不过我!”
“你,叔可忍婶都忍不了了,我不管你了!”说完,挣脱他的大手,顺了顺自己凌乱的发丝,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
瞧着她的背影,姜堰抓了抓手心,默默地放下了,快步跟了上去,哪怕抓不住也要死死地跟上,总有一天她的身后空无一人,那就只能是他了。
“我不要老李头上药,你来。”
“我不。”
“他手重,你轻。”姜堰放柔了语调,别扭地嘟囔,“我怕疼。”
“哈!”一听这话,姜沉鱼的眉毛就挑起来了,憋着笑,扬了扬下巴,“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凭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求我呀!”
“求你!”
“哈哈哈……”
姜沉鱼忍不住大笑,灵动地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儿,露出一排整齐的珍珠牙,“既然你真心诚意地求我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答应你吧!”
小样儿,拿捏!
瞧着她自鸣得意的模样,姜堰也勾起了唇角,会心一笑,多少年了,他都不知道开心是什么感觉,但是好像还不赖。
雨后初霁,已是夕阳西下,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格外的长,却挨得特别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