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低头不语,这事儿她倒是听说了一些,只是大房的事儿,便没往心里去,自然也没跟姜沉鱼汇报,“姑娘,这事儿奴婢有所耳闻,只是您事儿忙,便没得让这些破事儿打搅您。”
“哦?说来听听。”
姜沉鱼阖上双眸,靠在软垫上打盹儿,左右不过就是吃个瓜,该帮的自己已经帮过了,再说了,她也没落什么好,反而被大伯母记恨上了,怪自己耽误了她女儿的大好前程。
“大姑娘没能进宫,便同大夫人说要嫁给表哥宋锦书,可是大夫人不同意,大姑娘闹了两天,寻死腻活的,大房那边都翻了天了,全因着大夫人压着,也就没有声张,可是阖府上下都知道这事儿,又过了几天大姑娘那儿便没动静了,听房里的人说是被大夫人软禁了,又害了病,躺在床上起不来。”
明月一边说,一边观察姜沉鱼的表情,见她微微蹙眉,脸上隐约有些怒气,便不敢再往下说了,姜沉鱼睁开眼,忿忿不平道:“大姑娘这厢一病不起,宋锦书这边一扭脸就跟别人成亲了!还真是负心薄幸,翻脸无情之辈!”
“宋锦书,他……”
“如何?”
姜沉鱼想起方才宋锦书坐在马上满面春风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种人压根就配不上大姑娘的喜欢和真心。
虽然她不喜欢大房,但是就事论事,这宋锦书还真不是个东西!
“宋锦书要娶的人是安山郡主。”
“什么?”
姜沉鱼更吃惊了,安山郡主不是已经定亲了嘛,怎么会嫁给宋锦书一个秀才呢?怪不得宋锦书连定远侯府都瞧不上了,原来是要娶郡主了。
“千真万确,新娘就是安山郡主。”明月回答。
“好家伙!”
“听说安山郡主被皇后娘娘下旨责骂,名声扫地,又知道她同旁的男子走得近,夫家便同她退了亲,京城之中地名门望族无一人敢娶,所以……挑来挑去便看上了宋锦书。”
明月撇嘴,小声地又补了一句,“一个想吃软饭,一个急于出嫁,两人一拍即合便成其好事了,就是可怜了大姑娘。”
“……”
姜沉鱼皱眉,真心值得肯定,但是遭罪不值得同情,人是自己选的,路是自己走的,没有人逼过姜倩,错过这样的渣男才应该是三生有幸吧!
“我听说安山郡主不是同白马书院的一名举子走得很近嘛,怎么没娶她呀!?”姜沉鱼问。
“姑娘有所不知,白马书院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在里头读书的举子,哪个不是家世显赫,皇亲国戚,先头同安山郡主走得近,不过是因着她还有个郡主的名头,对前程多少有些助益,可眼下得了皇后娘娘的责骂,连最后的一点儿价值都没了,哪个聪明人还敢来蹚浑水。”
明月将其中的弯弯绕绕分析的一清二楚,姜沉鱼听得连连点头,可是点着点着,忽然就顿住了,侧目端详起身边的人来。
“姑,姑娘,怎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姜沉鱼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她,眼珠提溜转个不停,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你非常聪明,不仅仅是聪明,消息还很灵通,条理清晰,逻辑严谨,而且……身手还好。”
“额,姑娘忘了,我家以前是做镖师的,从小就跟着我爹耳濡目染,学会了怎么打探消息,摸清路线,分析利弊,出门在外的,最重要的是保命。”
明月赶紧解释,希望姜沉鱼不要生疑,又暗骂自己最近生活的太过安逸了,放松了警惕,卸下来防备,不经意的就把自己的技能给暴露了。
若是换做旁人也就罢了,奈何自家姑娘是个鬼灵精,不好糊弄。
“哎呀,你紧张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以后可以跟我学做生意,我也好轻省一些,不然等以后生意做大做强了,我得一个人掰开八瓣儿用。”姜沉鱼拍拍她的手背,轻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