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声音很轻,犹如春风徐来,叫人很是亲切,然而在姜堰听来,却觉得有几分刺耳,仿佛是一种宣誓主权的行为。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姜堰毫不客气地说。
“额……”
“她不调皮也不捣蛋,更不会闯祸,做生意很精明,偶尔迷糊,却从不吃亏,你一点儿都不了解现在的她,请不要妄下判断。”
姜堰回怼道。
秦朗听完哈哈大笑,看他的目光愈发的玩味儿了,“我猜的果然没错,你果然……飞鱼兄还妄图与我争辩,怕是要输个干净了。”
姜堰狐疑,不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不过将小鱼儿当妹妹,你不用这么紧张。”秦朗勾了勾唇,摇动着手中的扇子,扇坠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令字。
“令”字旗,从来都是林家之前豢养的家将贴身携带的,他怎么会有?
“你真的姓秦?”
“……”
闻言,秦朗摇扇子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笑意未收,“自然,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叫秦朗,与飞鱼兄和小鱼儿是世交。”
“不知祖上可有人姓林?”
“没有。”
秦朗回答地飞快,脸上依旧笑着,可这笑意却未达眼底,整个人都变得警惕起来,“不知道四公子为何有此一问呀?”
“没什么,只是想到两句谶语。”
“哦?”
秦朗眼睛一亮,“不知有何指教,还请四公子说来听听。”
“江上断鸿随我老,天涯芳草为谁深。”姜堰一边念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秦朗却始终面不改色,只是微微颔首,“下面两句是不是:雪中若作梅花梦,约莫孤山人姓林。”
“秦兄博学。”
“姜兄过奖。”
两人眼神之中似乎多了一点儿什么,彼此好像一下子放下了戒心,这首诗是写在林家家训上的,那么秦朗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屋外两人聊得很是融洽,屋内就没有这么和谐了,姜沉鱼坐在桌边,尴尬地舔舔唇,“哥儿,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跟小堂兄先回去了。”
“小堂兄,小堂兄,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哥吗?”
“怎么没有!”
姜沉鱼飞快地回答,“你让我下马我立马就下来了,你让我上楼我不也跟上来了吗?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这还叫眼里没有哥哥您吗?”
“哼!”
姜飞鱼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悦地说:“你一个姑娘家,坐在别的男人的怀里算怎么回事儿,名声不要了吗?不想嫁人了吗?”
“额……那不是别的男人,他是我小堂兄。”姜沉鱼小声地反驳。
“还敢顶嘴!”
姜飞鱼怒目而视,拍着桌子骂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过些日子便要及笄了,怎么说也是个大姑娘了,当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哥,我穿的是男装!”
“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吗?”姜飞鱼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这个个头儿,这个长相,说是个男人偏鬼呢?”
“我……”
“你什么你,你那个小堂兄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离他远点儿,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对你有所图谋,你万不可被他给骗了!”
姜飞鱼见缝插针地嘱咐,姜沉鱼不以为意,她当然知道反派不是好人,是好人能当反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