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眸,瞥了神采飞扬的少女,又看了看手中的绢花,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内力一震,一根缠着丝线的针便朝他飞去。
“小心!”
姜沉鱼心中大惊,不由得高声提醒,不由得暗道,自己明明控制好力道了,怎么还会脱手呢?
姜堰两指一夹,就接住了飞来的那根针,趁着众人不注意在自己的指尖扎了一下,然后假装归还姜沉鱼的飞针,便将手搭在了绣绷的边缘,一点鲜红的血迹好似朱砂一般,点在上头。
“你的手……”
“嘘,专心点!”姜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一定会赢,一切有我。”
“……”
姜沉鱼点点头,听了他的话,她的心也慢慢地安下来了,果然猜得没错,安山一定耍了什么手段,想从中做手脚,被姜堰发现了。
“时间到,请诸位停手!”
“是。”
内侍拂尘一甩,便命令大家停手,倒是没有人继续绣,有几位姑娘懊恼地丢开手里的针,还有几个志得意满,更有甚者恶狠狠地瞪着姜沉鱼。
将绣绷子一字排开,便于品鉴,姜沉鱼的被安排在第一幅,不少人错将上头的血迹当做是朱砂,纷纷将手中的绢花投给了她。
这可把柳含烟和何淑敏给整蒙了,两人互看一眼,齐刷刷地将目光头像安山郡主。
安山郡主也不明所以,自己明明在柳含烟的绣绷子上点了朱砂,还假传王妃的命令,让他们把绢花都投给柳含烟,怎么会反倒是姜沉鱼的得票更多呢!
她满心疑惑,上前一步凑近了看,赫然发现姜沉鱼的绣绷旁边也有一点朱砂,“好你个姜沉鱼,居然敢作弊!”
“作弊!”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齐齐地望向姜沉鱼,连秦王妃也是一惊,“安山,你何出此言呀!”
“姜沉鱼在绣绷上做了标记,让大家把票都投给她!”指认的话脱口而出,说完她就后悔了。
“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王妃面露不悦,她最瞧不得这种徇私舞弊的行为,“姜三姑娘,可有此事呀?”
“王妃明察,小女无辜,不知郡主何出此言。”姜沉鱼赶紧行礼答道。
“……”
安山脸色煞白,她可没忘记柳含烟的绣绷上也有一点同样的朱砂,到时候王妃问起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见她不说话,秦王妃收起笑容,眸光锐利,似乎要将安山看穿一般,虽然她同姜沉鱼见面不久,可这个孩子给自己的感觉娇憨良善,不像是会作弊的人。
至于这个安山,盛名在外,倒是叫人不得不疑。
姜堰站在人群中,见姜沉鱼虽然神情自若,可怎么都掩盖不住她眼底的一丝惊慌,还有手上不停的小动作,无一不在表明她的紧张。
他的心又软了几分,轻咳了一声,拨开人群,上前拱手作揖,对着王妃说道:“启禀王妃,在下大概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
“你是何人?”
“在下姜堰。”
“姜堰?”秦王妃循声望去,只见少年垂着脑袋,看不清容貌,可是看他的身形,听他的身形,却与自己记忆中的某个人极为相像。
一时恍惚,以为是故人前来,王妃攥紧双手,破天荒地说:“你把头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