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姜堰有危险！

顾不上许多，姜沉鱼拨开伙计，一个箭步就往内堂冲，吓了掌柜的一跳，两人赶紧要去拦，可惜有点晚，姜沉鱼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儿就冲了进去。

没想到一进院子，这里头非常大，连接着隔壁的院子，两家的后院是打通的，沿着假山往里跑，就看到一个小型的练武场。

我去！

别有洞天呀！

“吼！”

“主……”

咚——

一个人重重地砸在姜沉鱼的脚边，吓得她赶紧缩脚，抬眼望去，人群之中她一眼就认出了姜堰，他看上去有一点不一样。

那双漆黑的眸子泛着凶光，好像一只挣脱了牢笼的野兽，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力量，将那些武师打倒在地。

剑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反而变得更加凌厉了，整个人犹如被黑暗浸透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血痕从脖颈一直延伸，爬满了半张脸，飞溅的血迹点在他的额头眉间，看上去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想杀死在场所有的人。

天哪！

姜沉鱼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她从来没有见过失控的姜堰，小说原文中唯一一次描写他失控，是在母亲的尸骨被人故意捣毁那次，在那之后，作者对姜堰这个角色的描写只有四个字，那就是不人不鬼。

活着又好像没完全活着，你说他已经死了，但他却还有呼吸和心跳。

他的剑上沾的是人血，地上躺着的是活生生的人，他每一次挥剑都充满了杀戮，原以为反派只是一个叛逆的少年，没想到……

她只是没看到过他真正的样子，有一瞬间的窒息，她好像把拯救反派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系统，反派还有救吗？

[系统：宿主是想放弃任务吗？]

姜沉鱼有一瞬间的沉默，放弃任务就等于放弃了姜堰，同时也放弃了自己，回想起跟姜堰相处的点滴。

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那姜堰就真的只能在黑暗中行走。

决不放弃！

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也要继续下去，没试过就放弃，那是逃兵，一点儿都不符合她的逼格，可是她害怕呀！

姜沉鱼腿肚子一软，连退了好几步，碰碎了一旁的花盆，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姜堰的注意，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她，仿佛终于逮住了寻觅已久的猎物。

系统，快出来！

他提着剑朝我走过来了，我特么是不是要死啦！

系统，你别装死，说话呀！

[系统：宿主要不你让他砍一刀试试？说不定黑化值就往下降了，再说了只是受点伤，缺胳膊少个腿，你又死不了！]

我去你奶奶个腿儿！

姜沉鱼跌坐在地上，看着姜堰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她下意识地往后挪，用余光去看门在哪儿。

姜堰混沌的眼中越入一抹火红的亮色，将他不由自主地吸引住了，忍不住想要靠近，熟悉的气息，让他找回了一丝理智，眼神渐渐清明。

“姜沉鱼？！”

“额……”

姜堰想伸手去扶她，作为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姜沉鱼忍不住往后一缩，躲开了他的手，姜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凝着干涸的血迹。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可是却又不得不面对的。

她怕他。

他能先洗个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