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你受伤了?难道是因为昨晚掉了几片花瓣的缘故?”
徐离心里不停咒骂昨晚打伤她的那鬼,正愁没借口搪塞她,顺口道:“对啊,所以记得要把它放在安全一点的地方,痛死我了,还有,不要一直叫我仙子、仙子什么的,不是给我取了个名字吗。”
虽然徐离没有见过真正的仙女,也对人间传说中的美貌仙子嗤之以鼻,不过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仙女,被白姝左一个右一个仙子叫得挺不好意思的,所以强行要她改口。
“嗯,好的,阿离。”
徐离眉头一皱,显然是不适应这么亲密的称呼,刚想再次纠正她的叫法,可看她温温柔柔的对着自己笑,不做反驳,闷闷地回到花中,算是默认了这个昵称。
白天徐离没多大的精神,她将自己受伤的原因推到白姝粗心大意摔落了她的花瓣上,死皮赖脸的多要了白姝几滴血,刚想尽情享受,可白姝一直絮絮叨叨的跟她说话,惹得她烦不胜烦。
知道她心心念念不忘昨日的年轻男子,也明白那个男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但为了自己的清静,徐离千方百计怂恿她去找那个男人。
“阿离,我们凡人不似你们神仙那般超凡脱俗,身为人注定要被诸多规矩道德束缚……”
徐离无奈地叹口气:我当然知道啊!我曾经也做过女人的好不!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出身的女人。她心中百转千回,却不敢将心思泄漏半点让眼前人知道,连自己都曾厌恶的过往,哪能让别人知晓呢?
“罢了,阿离你是不会有这种烦恼的,还是不惹你心烦。我今日还未向祖母请安呢?咱俩一起去吧。”
徐离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白姝塞进广袖中,途中,她探头探脑的从袖口处往外看,被阳光吓回去,就算她顶着被太阳晒化的危险,也害怕再碰上昨晚那个厉害男鬼,无法只得丧气的躺回花中。
哪成想刚走到白府花园就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道士挡在面前,身后还跟着一大串人,正屏息看向两人,白姝看着他不知所谓,但藏在她袖子里的徐离反应可就大了。
道士!徐离一溜烟的缩进芍药花中,屏住呼吸如临大敌,若是晚上还好,她能行动自如,这青天白日的大太阳照着她,还没打起来倒会先把她给晒化了。幸好那道士只是嘴里念念有词地围着白姝转了几圈,又左摇右晃的往它处去了,白姝也好奇跟了上去。
徐离一点也不想和道士打照面,可此刻她不敢出声阻止,只好继续保持警惕。她稍微探头见那道士晃悠着进了几处房间又退出来,之后,像是确定了目标一般,直直地往白府祠堂中去了。
一大群人站在祠堂前坪,安静地听得见呼吸声,皆看着那道士动作。道士命白府下人将门窗全部打开,尽可能地让阳光透进祠堂里,随之独自一人走进去,白姝站的远了想站近一些看清楚,却被她父亲拦下。
白姝好奇问道:“父亲,这道长来咱们家做什么?”
白太尉面目严肃,看向祠堂眼中似有几分怒气:“道长说有恶鬼在咱们家作祟,所以你祖母才病根无法除尽,今日特来除了那鬼祟。”
听到“恶鬼”两字,徐离浑身一震,莫非他说的是自己,可她才来白家一天,怎会纠缠白老夫人使她缠绵病榻呢?要生病也应该是白姝啊。
“恶鬼?咱们家会有什么恶鬼?”
白姝话音刚落就一个模糊身影裹挟着黑风被道士从祠堂中逼出来,徐离一眼认出来那是昨晚袭击她的那个白恺。白姝似乎也认得他,在看清楚他的面貌之后一声“三叔”脱口而出,随即捂住嘴不安地的瞥向身边站着的白太尉,但白太尉面色冷凝,像是没听见一般,一言不发看着那个狼狈的躲着太阳的鬼。
白恺在晚上虽武艺高强,但在阳光下比徐离还不济,一经照射就发出哀嚎声,那道士见此闭上眼,收起手中拂尘靠在另一只手的手腕处,站在原地不动,嘴中默念咒语,任他在地上冒着白烟不断的翻滚,在场心软的人皆别过脸去。
第一次遇到同类被杀死的场面,徐离闭上眼睛不忍看,堵住耳朵不忍听,可刺耳的痛呼声不断钻入她耳中。思量片刻,她咬咬牙从白姝的袖中出来,众人都看不见她,只白姝见她出来刚想要开口,却顾忌身边站着的父亲,只担忧地看着她进祠堂中扯下一块白幡,将白恺裹住,带着他往屋后山中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