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拿出心给他看看?我没有那个血性,不是因为我不是飞利国人,不是因为我心有愧疚,更不是因为我慈爱无边,唯一的原因就是,我想留着他下一次救我。所以,我不会因为要证明他说的问题而拿出我宝贵的东西,更不会因为他的愤怒而改变我的初衷,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让他安安心心地离开。可是在面对这么一个智者的时候,说话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只用用行动才能勉强证明我的意图。
“被我说中了,下不了手?还是没有把握杀得了我?”吉连的脸围着我的鼻子喷火,“我是不会走的,我要留下来等着你来杀,我要清清楚楚地看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是怎么杀我的!我能揭开你伪善的面目也是我这一辈子的功德!”
听着吉连的一番轰炸,我下定了决心:“好了!好了!我们两个一起留下来!不过,只要你想走,我是不会拦着你的!”站起来捶捶快生根的腿脚,摇晃着,挣扎着找一个隐蔽点的地方,先睡上他一觉。背后的吉连在发脾气,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在砸他自己的脚上,“嘭嘭……”连续不断的闷响,真让人有些心惊胆战,当他扭过头来看我的时候,他的脸涨红得要爆炸了似的,似乎还有眼泪。我无声地瞟了他这么一眼,回过身来,就找到一个绝佳的睡觉地点。
几棵不高但非常浓密的柏树围着一块五六平方米、高处地面二十到八十厘米左右的石头,除了高空能看清里面外,四周都只能看见一点缝隙,人躺在里面,外面的人要非常注意才可能发现。我挤过扎人的柏树枝,艰难地爬上这可爱的硬床,马上就滚身睡下,睡在太阳晒过的地方太烫,极不想动的我也只好再鼓出一点劲儿移到树阴下。
我刚躺下一会儿,吉连就爬了上来,离我远远地坐着,看着我。我依然只瞟了他一眼,就恢复到那极度舒坦的半睡半醒的状态,周围时高时低的嘈杂声入耳一下就把我推进了沉睡的深渊。
“嘿!你他妈的快给我醒醒!”睡得头痛欲裂的我挣脱混下的酸软,睁开眼睛,吉连那不痛快的面容出现在我面前,“难道你真打算在这个破地方睡上一下午?”
身体的虚弱竟然让我在斜搭在西方的太阳直射下,没有出一点汗,饥饿也像抓不住肠胃,没有给我一点感觉,唯一又感觉的就是头,睡眠后的舒爽与头痛交杂着,让人不能彻底清醒。我努力睁大眼睛,把吉连的面容看个真切,然后映入意识里,强逼着意识开始转动,尽快清醒,可是我的努力失败了,他刚才讲的话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张梦幻般的脸庞,连自己酸软的身体都变得虚幻了,所有的一切都跑到脑袋里打架,一会儿舒爽,一会儿绞痛,一会儿纠缠,就是让人不能清醒。
“啪啪!”两耳光不轻也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快给我醒醒!”现在的吉连应该不会再有我想杀他的幻想了吧,至少会多了很多的怀疑。
脸皮发烧,阳光照在被人打过的脸上,发烧的感觉更加猛烈,脸皮的痛麻后开始的触感穿梭,让我的脸活了起来,似乎在跳舞,踩在我的意识里,打乱了头脑的虚幻,感觉到呼吸的炽热,我似乎要开始醒过来,我挣扎,使劲地挣扎,可是身体的虚弱一下把这一点清醒给压了回去,眼前的景物全都化为了看不清的光点,让我更加沉入到虚幻中去。
“妈的!你快给我醒醒!你不会得了失心疯吧!”吉连再次叫唤我,这次他的耳光可就给得重得多了。
脑髓跟着耳光的去向撞在脑壳上,混杂的意识变成一块沉重的铅块,敲在骨头上,骨头带来的不适沿着脸颊传导到牙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挠我牙齿下面的下颌骨,那个痒啊,那个麻啊,完全超过了脸上的耳光直接带给我意识的冲击,我终于可以控制这该死的嘴,死死地咬住,手不由自主地跑过来,用手掌的根部挤压我的下颌骨,腿脚似乎被酸软给攻破了所有的生命系统控制,开始蜷缩、抽筋。痛苦,这一阵痛苦如同脱皮的蛇,要身上的一切一点点给撕下来,可自己又找不到一双手来帮忙,只能找个地方把自己卡住,身子使劲地往前挤——无力感,酸软感,激得血肉在体内不安分地乱蹦。
我短暂地吸入一点空气,深深地压制在肺部,不再呼吸,身体上所有的肌肉都绷紧,加深酸麻的程度,最终形成一股巨大的不适感,让它布满全身。“啊——”低沉的,在喉咙盘旋的呼喊,一开头,身体和意识都放开了一道闸门,放出了各种各样的虚幻,我一个条件反射式的弹跳,酸痛的身体倏忽站了起来,混乱的意识开始澄清,为了应对手脚的不适感,来了一套全身大拍打,“啪啪啪……”
“嗨!”呼吸急促,头脑反复一下混浊,随着第一口气全部喷射出来,“大哥!有什么急事啊?打扰别人的清梦可不是件好事啊!”
“你他妈的,只知道睡,难道你还不饿?我可饿了,有什么吃的就快拿出来吧!”吉连真像一个拦路抢劫的强盗。
“吃的?”我急忙解下粮袋,“给!全部归你,但粮袋要留给我!”身体的疲劳清晰起来,哎,今天太使劲儿了,腿脚起码得酸痛上两三天,希望不要影响我的计划,撑着膝盖,艰难地弯曲酸痛得非常僵硬的腿脚,再次坐在地上,躺下,让太阳烤化这些酸和僵。
“你他妈的还睡?”吉连抓出一把干粮来,一边捡里面的泥沙,一边跟我说话。
“天还早得很,出去很可能被人发现,不睡觉,难道还在这里进行军训啊?”我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可是这眼睛闭着,感受太阳的暴晒却令我非常舒服。
“你不会真的要回头去找那些官兵的麻烦吧?”吉连终于吃到了几颗饭粒。
口有些干,水袋里的水应该不能喝,我侧过身子,在石头上找柏树的果实,放进嘴里慢慢地吸吮,“反正我怎么说,你都不太相信,到时候你看我在干什么,你就知道了!”
“噷!”吉连还是满腔的不信任,似乎我杀了他,他才觉得理所当然。安静,随着简短的谈话的结束再次来临,四周有丝丝风声、人声,没有我担心的追逐声,更没有四处搜查的杂乱声,看样子那些家伙放弃了。
“嘿!老大,你现在睡不着了吧?”我放在石头上的头点点,风中石就在我的腰间稍微地动了几下,“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开始改造你手中的那根法杖了啊?”
“安全吗?”我用嘴角说出那种耳朵贴着都听不见的声音。
“安全!改造它又不需要用什么强大的能量,很小的能量波动我还是控制得住的!”风中石信心满满。
“你还记得,你被改造的时候吗?那个能量波动可是超大的啊!”我可是非常不放心,风中石他自己就老是嚷,他怎么又犯错了。
“有吗?”风中石疑惑了。
“难道,你忘记了吗?供台大哥的改造过程可是由你和家里的那三十三位兄弟通过天空传送能量完成的啊?”我一个字一个字,让人看不出来在说话地说。
“啊?有那么一回事儿?让我想想!”风中石沉入了许久的回忆,“不会吧,我怎么没有那样的记忆?再说了改造面前的这根法杖,只需要改造它内部的能量流动和储存方式,又不是什么大工程,为什么需要巨大的能量?”思考,他陷入了自言自语的思考,突然大叫一声:“糟啦,真的需要很多的能量,想要改变那么一点点能量存在方式,竟然要用上万倍,甚至上亿倍的能量来熔炼才行!我的妈呀!”